虽然略显狼狈,但和逃生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唯一比较糟糕的是,因为过急的水流,他们与泽田纲吉等人失散了开。
Giotto的脸色非常不好,久律明白他定是非常担心泽田纲吉;因为自他们一路行来,所遇生物,无论是普通的动物,还是各类的妖魔,都像是被注射了疯魔药剂一样,癫狂而无差别地攻击附近所有其他生物,简直就是生化危机的真实体验版。
他们虽然暂时摆脱了危机,却也不能放松下来,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放松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只狂化生物,嗷呜一爪子将他们撕裂。
“你先小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你。”Giotto强掩去焦虑的神色,动手将披风甩干,重新递给久律。
久律没有去接,也没有同意Giotto的建议。平时也就罢了,他总不能因为梦游就不睡觉,但现在这种危机随时随处潜伏的时候,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梦游的不确定因素而给他与Giotto带来麻烦。
“如果你是在顾虑梦游,那不是问题,交给我便好,我会在你梦游的时候阻止你,就像以前一样。”Giotto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理智地陈述道,“而且,我是灵体,不会疲惫,但你以现今这孩童身体的体力,不休息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如今这物种暴动的混乱情况,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久律皱了皱眉,却不得不接受Giotto的建议。
他不想给Giotto添麻烦,但目前的情况根本不由他,他若是坚持硬撑着,情况或许会比他顾忌的更糟。
不知是否是体力透支的缘故,他很快便陷入沉睡。
然而,当一觉醒来睁开眼,满目雪白的天花板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焦距凝聚,他转头看向身侧,入目的是医院标准间的配置。而在那被刷得雪白的墙角处,一个来不及擦洗干净的奇异的鬼画符,清楚地证实了他目前所在之地——那是昨晚他梦游时留下的“杰作”,很显然,这里是现实世界,是他躺了两天的病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面墙,直到眼前虚影叠加,混沌的大脑逐渐才清醒。
一个念头风驰电掣地划过脑海,他猛地坐起身,迅速环顾四周。
“Giotto?”
无人应答,空阔单调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人。
久律的眉渐渐拧起,继续四顾周围熟悉至极的病房布置。
病房内静谧无声,只有素色的窗帘随风鼓动,没有任何的人迹。
没有询问的警官,没有黑衣的死神,没有戴眼镜的小男孩,亦没有那熟悉至极的金色身影。
桌上摆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热水,尚且留有余温,正若有若无地往上氤氲着水汽——很显然,此时的时间距他穿越时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Giotto?!”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分难以觉察的焦虑,然而,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模糊微弱的回音。
这个病房内,确实只有他一人。Giotto并不在他的身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有他一人回来了?
久律的脸色有些糟糕,他听着门外传来的嘈杂声,撑起身下床,将病房房门旋开。
几辆担架车风一般从病房门前碾过,十数个护士与医生忙得头大。
“快!把备用的急症室都清出来!”
他往担架车上望去,待看清担架车上躺着的几人时不由吃了一惊。
被护士簇拥着推往急症室的,是一个刺猬头少年,一个凤梨头少女,一个银灰色章鱼头的少年,以及一只穿着古怪奶牛装的小孩。
“……”
久律默了两秒,蓦地产生一种非常难以描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