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安澜,狭长的凤目里雷霆酝酿。
她尖削的肩头微微颤抖,手捏住纸条,骨节泛白。
对方的目的,就是拼掉李广,逼我现身……她是个学识见地都卓然过人的主。
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
之所以山火只是星星点点燃烧、并不攻城。
又用狼庭大祭司这样重要的人物,和李广相杀硬拼,目的为何。
“他们要破大烈气运。”
烈安澜扶住窗台,极目眺望,夜风扯动着她单薄的衣衫,前凸后翘的身形在月色下绝美如画。
可惜无人欣赏。
苏牧已经睡了。
他连带着铸师一脉的圣子圣女,这六七天以来,在工坊里忙碌整日,几乎衣不解带。
按他的话说,就是来了这里还要修福报……
修福报的结果是,在小院之外堆积起来数十套整套的布面甲,进度快得令人惊讶。
墨者们和守粮官兵在院外驻扎休息。
他们并没有像苏牧那样爆肝,所以体力相对消耗得少。
但这也是相对而言。
换成谁,整天从醒来开始干活儿到睡觉,都支撑不了多久。
张厚才跪伏在地,不知道为何女帝身上的气势突然如此暴躁不安。
天子一怒,为人臣者心神震荡。
“陛下,武牢关有变?”他小心地问。
烈安澜收起纸条,颔首道:“狼庭犯边,李广重伤。”
张厚才心头剧震,堂堂炼精巅峰的骠骑将军,在边关为国征战,兵气加身,实际战力还要再飙升一大截。
重伤他?
谁能做到?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转过极多猜测。
但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烈安澜迎着凉凉的夜风,长发翻飞,声音清亮地下令:
“喊醒守粮官兵,带好压缩饼干和一众兵器甲胄,随朕奔赴武牢关!”
这个决断虽然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压缩饼干和甲胄每天制造出来,立刻便装进了箱子。
做好的是随时出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