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弟马的灵性世界观形成了之后,再将他的本心唤醒,出马也就顺理成章了。
其实,这也可以说,完全被磨疲沓了!
磨人是本事也是学问,更是道行。
仙家并没有s。m的天赋,而是实在没招。
磨弟子的同时,弟子也在磨仙,所以说,能坚持到最后的,那真就是大浪淘沙,剩下的全是金子。
那时候的大神儿本事都很厉害,跟现在的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大神儿十个里面得有九个半是为了骗钱的,剩下的那半个可能是为了吃饱饭。
那时候的大神儿想显神通是很容易的,不是现在的这种类似于杂技魔术的,而是实打实的神通本领。
取药取酒,擂鼓震天,风生水起,笔走龙蛇都能办到。
现在的大神儿顶多表演一个吞红枣就了不起了,也就是把烧红的烙铁放舌头上贴一下,你有本事真吃下去啊!没有仙家护体的人不也有玩这一手的么?
所以说,现在的神通显化,都不如以前了。
原因就是现在的人心变了,都想着怎么才能不劳而获,那些修成修不成的仙家看见这种情况还不乐疯了,都不用磨弟子,随便打点儿灾横(灾祸、横事)就主动往这条道上走,流。氓遇见了野鸡一样,眉来眼去的就把堂口立上了。
至于能不能看病查事儿,那就看怎么忽悠了。
反正有香火吃,总比待在深山古洞清修要来的舒服,下山就是享受啊!
以前的老仙儿下山纯是为了救苦救难,心不诚都不行,弟子磨仙啊!
有些严重的一磨几十年,比在山上还熬心。
这截然不同的待遇就让从前和现在有了天壤之别。
我妈给我找的那个大神儿就是被磨疯了二十年,最后家里人实在挺不住了,才给她找人搬杆子(出马立堂口请神报名的过程叫搬杆子),立起来了堂口。
由于之前一直求医问药家里早就穷的什么不都剩了,连家用电器手电筒都没有。
我妈带着我去她家,在堂前压了二十块钱,老太太点上一把香,插在香炉里面。她老公把盖帘(包饺子的时候摆放包好的饺子的东西,圆形,用高粱秆扎的。)当鼓,筷子当鞭,砰砰砰砰敲了起来,低沉沙哑的嗓子和着鼓声在烟气缭绕的小屋子里面唱着:“哎~~~~~~嗨哎呀~~~高香一点,鼓响连天,鼓响一通把信传,鼓响两通下高山,鼓响三通老仙家就影影焯焯来到堂前啊~~~~哎嗨哎嗨呀~~~~~~”
老农民哼哼呀呀的唱了一会儿,老太太坐在黢黑的板凳上开始哆嗦起来。
我妈也不由自主的把我抱紧,我知道,她肯定是害怕了。
老太太两只脚的脚尖噼里啪啦的不断点地,身子也左扭一下,右扭一下,频率非常快。
两只手原本是放在大腿上,后来就渐渐的和着鼓点拍起了巴掌,嘴里也发出声音:“啊!哈--”
本来我还觉得挺有趣的场面变得诡异起来,老太太这个样子我也有点害怕了。
那时候我虽然才七岁,但是也明白老疯子是会打人的,她现在这个癫狂的样子,比老疯子还吓人,我把头埋在我妈的怀里,不敢再看。
“我是黄堂报马,我来给弟马串窍。一会儿胡家教主要落座,给蟠桃仙女(仙家看事儿,管妇女叫蟠桃仙女)看事儿啊!”老太太说起话来好像机关枪,突突突突的,跟我们刚来的时候,她说话的语调完全不同。
我妈也不敢应声,就听老太太的丈夫腔调一转,又唱了一通。
这次唱的很短,几句话功夫,老太太就又重新开口说话,这回跟刚才的语调又有不同,这回听起来像是个威严的老者:“我是胡家教主胡青海。蟠桃仙女把小小金童(仙家看事儿,管小男孩叫小小金童)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我妈把我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老太太摇头晃脑的掐指一算,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开口唱道:“哎~~~~
小小金童不一般,
蟠桃仙女听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