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瑾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幅鹅黄色的十字绣,十字绣面积很小,却精致的如同活物,上面绣着三灵气的小鸭,一只展翅,一只回眸,一只痴睡。“好看吧?“岳旋巧指着那副十字绣,一脸傲然。
“当然好看。”这话不是楚若瑾答的,是拿出菜单的江泽远一脸笑意的说的,楚若瑾转头看他。他咧开嘴笑:“咱小巧绣的,能不好看吗?”
岳旋巧不语,想起了那个叫她刺绣的优雅的女人:阿妈很喜欢刺绣的,曾逼着刚满9岁的岳旋巧刺绣。而挂在墙上的这幅画就是她十岁生日前夕完成的。
后来,送给了江泽远,她弃如废物,他却当成了宝。
“小巧,要点什么菜?”江泽远递上菜单,眼睑下有一丝红色,生下来就有的,岳旋巧记得清楚。
“你把你刚才念叨的菜名说一遍吧。”她对坐在对面的楚若瑾说。
楚若瑾淡笑,想起了那只痴睡的小鸭,笑容变大:“就拉面吧,不过要你煮给我。”
岳旋巧端上拉面后,江泽远拿出了生日蛋糕放在桌上,岳旋巧点上蜡烛,笑得温和:“怎么样,震惊吧?活了千年,是不是从没有这样过过生日?”蛋糕是她在卧室时打电话让江泽远准备好的。
她一脸的傲然显得稚气十足,楚若瑾笑出了声。
她也笑了,喏喏的唱出了生日歌。看着她微笑的面容,他眼前却有了她的飞扬的神采,她说:阿瑾阿瑾,我为你唱一首歌吧。她说:阿瑾阿瑾,生日快乐,她总叫阿瑾阿瑾的。幽幽,渐渐,楚若瑾模糊了她和沐澜的脸,微抿的双唇叫出了声:“沐·······澜。”
岳旋巧僵住了笑,惊愕半秒:“吹·······吹···蜡烛吧。”
“哦,不对,许愿吧。许愿后吹蜡烛。”她很慌,觉得自己很丢脸,从哪里来的坚持,又从哪里来的幻想,都为泡沫吧。她说:“哦不对,我······我有事我要先走了,再···见。”
“对······对了,生日快乐。”
“别走,”他拉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那声沐澜,对不起遇见你,对不起不能将自己借给你。
”陪我吃完蛋糕再走吧。”祈求,哀怜的声线。
于是,两人不言不语的吃了半个小时的蛋糕后,蛋糕还剩三分之二,“当初为什么买这么大的蛋糕?”岳旋巧心塞的厉害,实在憋不住,抓起奶油往他脸上使劲抹,带了点怒气,带了点委屈。
楚若瑾大着眼睛看她,一言不语,岳旋巧有点尴尬,停住了双手,低眸的瞬间,脸颊就被抹上了厚厚的奶油。
尴尬的气氛是被蛋糕的太大打破的,至少多年后忆起今天,岳旋巧会这样说。蛋糕大战之后,“陪我逛会儿街后再走吧。”依旧祈求,哀怜的语气。
岳旋巧点头轻应:“哦。”于是,一路上,只见身上粘满白色东西的两人左瞧瞧右看看。
岳旋巧看见了一条红色的狗会说:这狗······长得像你。
看见了一只红色的鸟会说:这鸟······长得像你。
看见了一朵红色的花会说:“这花······”
“长得像我?”楚若瑾不假思索,笑了。
“不是,长得像我。”岳旋巧没笑,仿佛说得合情合理,却憋红了脸。
相视而笑,又躲过视线偷笑,这是一种默契,一种浪漫,一种情趣。
街边是一条河,河水东流,丝丝潺音,不绝于耳。楚若瑾站在河边,红色衬衣,红色长裤,美得诱人,但他未动,仿若遗世独立。
岳旋巧拿起小摊上的望远镜,看着独立在湖边的他,笑了:你还这里就好,不奢求,不痴妄,你在,便是我所有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