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还未曾离去的少年郎君忽朝右侧弯下腰,笑着朝她伸手:“泱泱,上来吧。”
迟疑少顷,褚清思莞然颔首。
其余奴僕、随侍见况也未曾有惶恐,早已习以为常的他们只是恭敬低头,或跪坐在地上,或坐于榻上,或跪在席上,而后再不疾不徐的将郎君娘子遗留在原野上的坐席等器物归入筐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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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鹿泽位处于洛阳西北,虽然地貌是平原,但灌木茂密,在北面还有一处茂密的松柏林,野兽丰富。
褚白瑜、魏通等人已跨坐在马背上,竹箙背在身后,腰间同样配长刀,还有深目高鼻的胡人侍立在他们左右。
这些皆是豹奴。
太宗好狩猎,而大唐贵豪也多喜爱,长安的贵族家中都会豢养豹与猎狗,用以狩猎,皆是异邦纳贡於唐。
褚白瑜见小妹与宇文劲同骑,当下疑惑。
他亲自将小妹扶持下马后,与其私语道:“梵奴,崔家娘子已有所属,你是否也有心悦之人。”
褚清思轻轻皱眉。
大周的郎君、女郎在十四岁以后,皆可婚配,其中亦有不愿过早成昏之人,然子女的所有都需顺从父母。
为利益,长安权贵常互相缔结婚姻。
太宗诸公主也多尚功勋子孙。
长兄褚白瑜尚未有妻,皆因阿爷亦晚昏,并不催促,而且家中无娘子[3],又有高宗崩、武后女主天下、以周代唐之事将其困扰五六载,更无暇,但在冬一月时,阿爷似也有意为他纳妻。
而与之相比,魏通就已有妻有子。
她开口言其它:“阿爷不是要为长兄纳妻吗?”
褚白瑜闻言一笑:“为我纳妻与你有心悦之人,有何冲突之处?”
在能够想起的前世记忆之中,褚清思忽记得父兄死的那日,有僕从唤她为娘子,还说郎君已归家,故而她始终都在揣测自己前世是否已成昏。
当下长兄之言似乎也在证明。
她问:“我可有所选择。。。?”
褚白瑜宠溺的摸了摸小妹发顶:“长安那些单身[4]子弟皆可,譬如宇文劲,你们少时相识,数年来他也如我一般爱护你,你们二人年齿亦也相近,其家族虽未有前朝显贵,但也能无忧,且他此次随着玄武军去西州收复安西四镇,若有功,更能护你。”
褚清思望向那位性情开朗又喜笑的少年郎君,未有言语。
然他们似也已经预备好狩猎。
魏通朝他们高声道:“亮德。”
薛礼也言:“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