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幸运地护住了一身皮毛。
顶风作案干完这一切后,他还给衣裳上弄了些水。
若是有人问起,他还能找借口说已经被他顺手洗好了。
满头的乌发也早在龙床上光明地蛄蛹时被蹭乱了,南荼索性将发带拿了下来,跟衣裳放在了一处。
发带不需要清洗,也没沾上深色的汤汁,被他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为了在沐浴的时候能拖延多久是多久,浴池里的花瓣还被他尽数拢了过来。
在水里拼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图案。
不过基本上都是小兔子的模样。
兔子们边上还有个模糊的人形。
南荼大半个身体沉在温热的池水中,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片花瓣,试图再加工加工。
——仙君真的好难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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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荼就这么东搞搞,西弄弄地在浴池里待了许久。
直到脸都要被潮湿的水汽给熏红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放开那些可怜的花瓣。
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极为小心地,没有让水流将那些花瓣弄散。
等他换好衣服出去,宫人们已经在偏殿外等候了许久。
见他出来了,忙松了口气,将他送回了明光殿。
南荼拢了拢身上还是有些宽大且不太合身的衣服,步履轻快地踏入了殿内。
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只是在往明光殿来的路上,用帕子随意擦了擦而已。
一路走来,发尾还在滴滴答答,水迹在背部洇开了一道又一道的湿痕。
“陛下!”
南荼扬声唤道,凑了过来,“您是在等臣吗?”
早些时候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龙床已经焕然一新。
枕头、被褥,都是新换上的,看起来就如之前那边松软舒适。
年轻俊美的天子端坐在床沿,手里正拿着卷书。
听到声响之后,他手中的书页忽然起了一道极其细微的折痕。
少年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水汽,温热潮湿,又凑得如此之近,就连他的指|尖都好像被迫染上了一层湿意。
沈寒轻的喉结极为隐秘地滚动两下,克制地开口:“朕只是在看书。”
“唔,这样呀,是什么书,让臣也瞧瞧?”
湿润的发尾晃了过来,水珠不偏不倚地坠入掌中。
沈寒轻的眸光凝滞一瞬。
直到书页边缘也被滴上了少许水渍,他才将书放到一旁。
“没什么好看的。”
他顿了顿,又道,“南卿洗也洗了,衣服也换了,该……”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强行将他的话打断。
“咦?!”
少年杏眼圆睁,柔白的手捧着湿哒哒的发尾,似是不可置信一般,“臣的头发……怎么还没干?!”
及腰长发没干透的地方不止发尾,整个脑袋基本上都没怎么被南荼弄干。
走哪儿哪儿滴水,不消片刻,就已经沾湿了床榻边缘的一小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