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江自流正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的麻烦,而去把罪责推托到他人的身上。
“你当然要跟我们一块去,”苏鸣凤冷冷地说,“如果你不跟着我们,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你要是死了,秋一潇才真是白死了。”
慕容琳芳抬起了头,“我会好好地活着,不会让秋大哥,在九泉之下哀伤的。”
苏鸣凤看着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又有些茫然。
三首狼王看着眼前那个巨大无比的坑,慢慢地走到了那个大坑的边缘。
“秋一潇没那么容易死,我想,在这里再等两天,然后再到据水关和你们会合。”
紫筠进入了秋泓剑内,停在了三首狼王身旁。
她所做的决定,是和三首狼王相同的。
慕容琳芳的表情却不太好看,只能放弃了收回秋泓的想法,但她的心里却是在冷笑:你们就算再怎么等,也不可能等到他上来的,就算我再怎么笨,也不会看不出一个人,是真的死了,还是装死!
三个人互相扶持着,绕过沙坑,缓缓地离去了。
慕容琳芳一路上都没有抬起过头,远远地跟在江自流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他们走她也走,他们停她也停,始终也就这么十几步的距离,她始终不敢再和苏鸣凤和江自流多说一句话。
直到晚上宿营,苏鸣凤才拉着她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这顿饭吃得很快,因为谁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
总之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秋一潇这三个字,他们谁也不愿提起。
毕竟这三个字,太让人伤心了一点。
晚饭过后,慕容琳芳就一个人钻进了帐篷里,抱着膝盖呜咽着哭了起来。
江自流远远地站在了一旁的沙丘上,远远地守护着她们两个女人。
这原本是秋一潇的责任,但是现在,江自流毅然决然地承担起了这个任务。
人类都是这么的奇怪,往往在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才发现有多不想失去,才会珍惜。
对于秋一潇这个人,他活着的时候,江自流总是会各种与他作对,怨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抢走自己的女人。
江自流后悔啊!后悔在最后,也是和他顶嘴,和他抬杠,让他走得都不怎么安心,他却即使在最后,也是先想着办法,保留住别人的性命,他,真的是一个好大哥!
苏鸣凤也在这样想。
她不愿意想,却逃不开他的影子。
秋一潇这个人,似乎已经刻进了她的心里,那天在石威镖局的地道里,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秋一潇所想的那样,睡得有那样沉……她是睡了,可是秋一潇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有多想站起来告诉秋一潇,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可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太累了,累得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结果她这一睡,以后的时间里,秋一潇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重新见面后,她的那股子热情,也总是无法说出口去……她还在等。却没有等到。再也等不到了。
慕容琳芳哭着哭着,在帐篷中睡得沉了。
苏鸣凤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也回了帐篷里躺了下来。
月色,如水笼罩沙漠,和沙漠的干涸相比,这月色,多么想让人一口吞下啊!
夜风呼呼地斩在三首狼王的身上,它却仍是直立在沙坑前面,毫无所动。
狼本来就是沙漠中最为坚强的动物,除了骆驼之外,狼,同样也是沙漠的统治者。
三首狼王自然不会对沙漠有惧怕之意,然而此时,它心里的感觉,只有一种——落寞,孤独。
它始终觉得,秋一潇和它用来签订契约的那条无形之链并没有断掉,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它觉得,秋一潇并没有死去。
这是谁也想要的结果,然而现在看来,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
三首狼王抓起秋泓剑,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沙坑忽然传来了移动。
它回身又看了一眼,仿佛觉得,沙坑的底,正在往上升起,原来已沉下的沙子,正在慢慢浮上来……
月色下忽然传来了一声狼嗷!
慕容琳芳从梦中忽然警觉地坐了起来,魔界人正盘腿坐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