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就是太尉。在这紧急的时刻就凸显出他的核心作用力。尚让区划布置的速度极快。不长时间。这些麾下军将全都领命而出。但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家太尉是要全军而出。去和來袭敌人决一死战。
在尚让所在的大营当中。也只留下少量老弱据守。各种各样的鸣金鼓号。传令之声顿时在尚让所在的营中四下响起。各级军将带着护卫纵横驰奔。大队大队的人马开始集结起來。骑军已经先出控制通路。军中讲究的就是群战。一旦大军动起來。自然有一种肃然杀气。就连惊惶不安的士卒。这个时候也安于队列当中。等待着号令按照次序出营。
一队队的步军在骑军掩护下开出营寨。脚步声轰轰作响。无数长矛在步军军阵头顶上晃动。各级军将约束着队伍。不长时间。已经出了一二千军马。接着就是大齐太尉尚让坐镇的中军奔腾而出。
众位伪齐军的军将就看见太尉顶盔贯甲。披着玄色披风。在数十名骑马甲士的簇拥下策马而出。自家太尉的威风。在场无人不是动容。士卒们自的举起手中长矛。向着尚让欢呼:“太尉威武。太尉威武……”
心灰意冷。凄凉无限的营寨之中竟然显现出了几分好战之意。呼喊声中尚让点头向诸军示意。战马一拨。就驰向被军中骑兵。军中警戒的军马立刻就将尚让层层护卫在队伍里面。到这里來求援的各路镇将只好簇拥在这支最后的精锐外围。
西北方向突然惊动。而且声浪越來越大。这些距离尚让近一些的镇将突然之间之时发现自家各个军营中都开始扰动。只好拼命弹压才算压制下來。这些镇将多是不约而同的带着心腹亲卫就直奔尚让中军而來。
而太尉尚让所在的中军。除了一些黄巢大营当中自愿跟随的老底子之外。人马都是这些镇将在自己的军中杂凑的。军资器械也是镇将他们提供的。日常在营中操练。坐吃的粮食马料是各位镇将送來的。
虽然因为太尉尚让的威望。大家给得多少也算是心甘情愿。可是对于诸位镇将而言。还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负担。大家咬牙支撑起你太尉威风这么些时日。现在有事。也该你太尉出马保护大家一二了。
这些老奸巨猾的镇将次第而來。正逢太尉尚让的心腹将领率领为数不多的骑军出营。张开骑兵警戒线。这些镇将顿时就给拦在外面。那些尚让的心腹将领都是黄巢中军大营出身。可比不得这些从各大山头招收的马贼土匪可以相提并论的。对自家太尉尚让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这些心腹将领在以前的时候也算是相当有力的一方镇将。如今事不可为。尚让就将他们调到了自己的营寨帐下停用。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存自家的实力了。
在其他镇将看來。虽然也有些不解。但也权当太尉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军伍了。这些心腹将领之中。有的当中却是因为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有的是因为曾经与尚让有过同生共死袍泽情谊。总之一句话。他们始终对尚让是忠心耿耿的。
尚让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招兵买马。准备为大齐培养出另外一支可用之兵。可是如今因为段明玉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有前功尽弃。付诸东流了。否则假以时日。说不定黄巢在经过一次大败之后。已然能够苟延残存的东山再起了。但是尚让最初的想法的确是好得。不但得到了黄巢的倾力支持。这些中军大营的心腹顿时就带着全部弟兄在他帐下听令。说句老老实实的良心话。这些心腹将领还多多少少对这些山贼土匪出身的镇将有些鄙夷。殊不知在黄巢霸业未成之前。他们和这些山贼土匪出身的镇将又有什么不同。由此可见。这些心腹将领自认自家事正规军。比不得这些皇协军。所以眼睛里面自然是只有尚让一个人。
此时此刻。尚让让他们隔绝这些镇将。他们就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阻拦在外。让这些镇将不得驰马冲入营中。这几个心腹将领带着的手下兵强马壮。几下推挤。这些镇将顿时就吃了亏。当下人人跳脚在外叫骂:“直娘贼的尚让。俺们牙缝里面省出來粮食草料。自家手下送入军中。好的甲胄军刃都是尽着你们先挑。现在一旦出了事情急。就弃我等于不顾了。反倒用我们送來的军卒來对付我们这些对大齐忠心耿耿的将领。太尉如此行事。谁人以后还敢跟随。”外面这类镇将越哄越多。事态再展下去。说不定真有内讧的可能。但是随着尚让的军中鼓号之声响起。这些镇将就相继次第安静了下來。
这鼓号之声响了起來。代表着就是要出动军马了。而尚让出军。自然不会是为了先对付他们。当然是去迎战那些从西北方向突然杀來的宋州军大队。
太尉尚让整练过的人马。又是从数万拱卫大营的全军当中拣选出來的精锐。这严整强悍程度。在这些镇将眼中。已经是了不得的了。看见长矛如林而出。步军在最前排最外侧的那些士卒因为身上有盔甲。此时阳光已经从乌云当中探了出來。一片耀眼生光。人人都是看得目眩神驰。刚才跳脚痛骂的劲头。顿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尚让如天神一般自营中踏马而出。尚让出來的时候。不少镇将。顿时就深深行礼下去。不敢抬头。尚让越众而出。立马于这群聚一处的众家镇将面前。朗声笑道:“诸位。急什么急。敌军來袭。自然是某家率领中军人马去击退。要不然某这统帅之名。要來何用。也对不住诸位辛苦供养我这处营寨了。大军要列阵而出。军务紧急万分。军伍不能混乱。某岂能有时间与诸位一一寒暄。军情似火。有得罪处。某尚让在这里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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