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不争气的傻侄子,心想:恋爱脑,没救了。
“我看你还是去弹琴吧。”江南休语重心长道。
“为什么?我今天已经练过了。”江北渚说。
面对江北渚一柜子的奖状和奖杯,江南休很惋惜:“你也就弹琴拿的出手。”
随后他呵了一声:“谈恋爱?八十岁老人都比你谈的有情调。”
江北渚:“……”
江南休狡诈道:“要不给你叔叔奏一曲,没准儿我还能赏给你两百块钱呢,你可以拿着这钱去给人家买好东西。”
“我是卖艺的吗?”江北渚觉得这三句话都不对劲,“不对,我就值两百块钱?”
“两百还不够?便宜你了。”江南休打趣他。
祁沅言确认对面不会再发信息了,放下手机,对着面前的灯光仔仔细细地研究。
他桌上放着刻刀,打磨机,砂纸,珐琅丝,卡尺……一堆工具。
总是整齐的一丝不苟的桌子,如今乱得找不着北。
之所以睡不好,是因为他熬了两天夜,手链上要用的珠子已经差不多完工了,他现在专注研究珐琅珠宝,想要把那颗送给江北渚的雨花石用这种工艺嵌进去。
珠宝托架,这道工序不简单,独自完不成,祁沅言昨天就找人定制了一款,下个月就能拿到。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把它们组合起来就好了。
珐琅工艺塑造性很强,精美又牢固,釉色布满,金丝围边,颜色靓丽。
这很适合江北渚,他本人就耀眼如光,精致得像画一样,骨子里却有着固执的己见,哪怕平时再怎么懒散,他面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分寸得道。
这样的首饰,和这样的主人。
“一定很好看。”祁沅言坚定道。
他将做好的珠子聚拢在盒子里,用编绳穿好,打结,珠子之间用结分隔开,最后十三颗珠子刚好十四个结。
手链制作起来很漫长,每个细节都要把控到位,好在祁沅言足够有耐心。
做好的珠串和之前买的银链首尾相接,双链手串就成型了,只差最后的珐琅托架了。
桌面上一片狼藉,祁沅言不想收拾,他已经盯着细小的珠孔看到凌晨,生怕打磨不好。
发烧刚好,疲劳使他昏昏欲睡,竟然就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祁沅言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条手链,手机响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十来条信息,祁沅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还没点进去看,对面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喂?”祁沅言声音有些哑,说完这一个音节就咳嗽不止。
“怎么比昨天还严重?吃一片我给你的梨膏糖。”江北渚皱起眉,语气却是温和的。
祁沅言找到昨天放学江北渚塞给他的糖,放进嘴里,含糊道:“吃了。”
“今天多喝些水,带上你的保温杯,早餐喝些粥,别吃辣的。”一说这个江北渚就滔滔不绝,“我现在出门,给你带点药,记得在门口等我。”
“嗯。”
嗓子比昨天哑了不少,祁沅言说话带着鼻音,听起来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