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她心悬苏岩安危,无心入梦。
沈宵雪长吐了一口气。
眼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也便不再抗拒,任由困意将她包裹。
另一边,此时还是苍山沐雪楼中,一个寂寂无名小亲传的北宫纸,坐在藏经阁中,也是在不久前,抵不住困意,酣然入眠。
北风呼啸,吹入窗棂,炉火摇曳间,面前的典籍,已翻过好几页。
出现在眼前的庭院,对于北宫纸很陌生,对沈宵雪,却很熟悉。
正是北山城的沈府后院。
沈宵雪看到,自己坐在枇杷树间的秋千上。
而她的面前,飘着,两颗脑袋。
说飘,其实不是飘。
只是,她的身体,被一层浓雾笼罩。
尽管如此,徘徊间,却还是会露出手足,或者衣袍的一角。
那层浓雾,并不能完全把她遮住。
但有些惊悚的是,每次从那浓雾中,露出的手足都各有不同,明显不是属于同一人的。
而且,是她,不是她们。
她的那两颗脑袋,很明显是长在同一个身体上的。
当她徘徊一圈,正面向这边时,沈宵雪和北宫纸,也看到了那两张面容。
左边的脸,倾国倾城,风华绝代,青丝如瀑,正是生机勃发的年华。
右边的,却是一头发掉光,骨瘦如柴的老妪,展露出一副死象。
“这是什么孽物!”
北宫纸看着那两颗脑袋,感觉浑身都毛毛的。
尽管,武者出入禁区,都见惯了种种诡异。
但眼前的存在,却还是让她心中,生起了一阵寒意。
北宫纸不知道,沈宵雪却是大概猜到了,一颗心,也是不由的微微抽搐。
这大概,就是那位,跟着自己来到史源界的彼岸第九主宰吧?
没想到,竟是这副尊荣!
此时的沈宵雪,也不知道,前世时,自己在那禁区九重彼岸,遭遇了什么,为何会拜那九位主宰为师?
梦境中,秋千上的沈宵雪,正在读着一封信。
很快,信纸便是在她手中,化为了飞灰。
“部下的军队,叫孤鸿军,部下的骑兵,叫燕骑,他分明,是还忘不了那个妖女啊!”
后世的沈宵雪,闻言,心中一乱。
看样子,此时,苏岩已经跟着那个北宫纸,去了北境。
还将军队叫做孤鸿军,骑兵叫做燕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