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欢静静的,未做答。
芸娘一咬牙,再问到:“那要怎样,你才愿走?”
月寻欢一言不发,就好像这屋子里,并没有芸娘这个人一样。
芸娘轻声却言词恳切的说到:“月寻欢,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只差眼前这一步,只要你对他袖手旁观,那么就能功成,十多年的奔波,就会有结果。我的心愿就能达成……月寻欢,我希望你走。”
说完后,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月寻欢有任何的动作,就像他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芸娘拿这样的视她为无物的月寻欢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叹息一声,忧心忡忡的离去。
这夜,二人谁都没有睡好。
月寻欢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芸娘的请求,一夜无眠。
第二天,芸娘清早就知晓了月寻欢开出的药方,以霍玉狼之心为药引。
一听之后,大惊失色!
月寻欢这是要置玉郎于死地!
芸娘颤抖着手,全身瘫软无力的坐到了凳子上,面如死灰。
半晌之后,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芸娘闭了闭眼,也好,自己找了十多年,也没有玉狼的下落,也许这是一次机会。
三更半夜,芸娘再次来到月寻欢的床前,咬着红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话来:“月寻欢,如果找到了玉郎,在……之前,请让我见他一面,我有些话想问问他。”
说完后,芸娘没有再做停留,脚步略显凌乱的离去。
月寻欢原本以为,芸娘听到说要以霍玉狼的心为药引,最少会生气,然后哀求自己……没想到,她说的却是,只求在之前让见一面。
一夜睁眼到天亮后,月寻欢第二天清早,哪李公公说到:“最多七日,如若还没有七巧玲珑心,那么回天乏术。”
李公公大惊失色,这样短的时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可是于芸娘来说,是度日如年,这七天七夜,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因为只要一入睡,梦中就是玉郎一身是血,他指着空洞洞的左胸口,悲怆的问:“芸娘,为什么要挖我的心?”
芸娘一身都是汗,从梦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玉郎,玉郎……
霍玉狼此时,也在京城,只是钟无颜和他一起住在郊区,过的还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男耕田,女织布。
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是钟无颜的心病,那么想要个玉郎的孩子,可是,吃尽了无数的药,肚子还是毫无动静。
可能是年少时,终于以毒为伍,落下了病根。
钟无颜神情无数的后悔,要是当年的选择……摸上扁平的肚子,多么的想,这里能有个孩子,一个像阿佛一样可爱的孩子。
当年,唐初九大出血,原本都是做好了准备,要给她换血给玉郎了,却在千钧一发之时,阿佛自己争气,爬了出来,哇哇大哭……
继阿佛之后,又有一个皱巴巴的女孩……两人身上都是血红红的,满是血污,可都睁开了眼,眼睛清澈见底,天真无邪。
钟无颜拿来银扎,把兄妹俩的食指扎破,各滴出些血来放在碗里,随后做试验。
一做之后,满是惊喜,果然……这两个孩子的血,和唐初九的血一样,对玉郎有用。
看着两个皱巴巴的孩子,再看着床上大出血奄奄一息的唐初九,钟无颜略一沉吟后,做了决定。
因为即使现在换血,唐初九身上的血,也不一定够,最主要的是,没有把握一次性换这样多的血,玉郎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反正她现在还有一口气,而且即使她身亡,还有这兄妹俩个。
若是她活下来了,那就更好了,先养养身子,再给玉郎换血,最好不过。
若是她死了,也还有她的儿女,不是么?
看着姐弟两个,钟无颜美目一转后,做了一个决定,送走了妹妹。
送走之前,在她身上,种下了一种毒,十年之后,才会发作的毒。
带着阿佛,精心医治着唐初九,半月过去,她还是昏迷不醒。
这样钟无颜对唐佛祖更是看重,他可是玉郎的命。
可惜原本就是龙凤胎一下来,身子比其它婴儿就要较弱,更何况生产的时候,在肚子里憋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