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子琛的公子微微一笑,对着若悠月道:“是,我与温姑娘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温姑娘还请我吃了店中的甜汤。”
若悠月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番,此男子生得倒是儒雅俊美,端得也是仪态大方,却穿着粗布衣裳,当真是有股子难以言说的味道在其中。
这般一想,若悠月的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警惕来。
秦藴自是看出了若悠月眼中的警觉,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先前似是没有在店中见过这位姑娘。”秦藴语气温和地看向温梦梦问道。
温梦梦连忙笑着答:“子琛,这位是悠月姐姐,昨日我们二人在城门处遇见,她正好打算在京中找份活做,我店中也正好缺人,二人一拍即合,她便来我这糖水铺做活了。悠月姐姐,这位是子琛公子,在常乐侯府当差。”
“原来如此。”秦藴依旧笑得柔和。
而若悠月看着男子面上的笑却起了几分凉意。
温梦梦取了抹布,边擦着碗碟边问着:“对了子琛公子,今日常乐侯府又派你来送信给骆大娘吗?”
“并非,今日夫人放了我一日的假,我便想到温姑娘曾经对我说过,若是我以后想吃甜品了,可随时来你店中寻你,你定让我——大开眼界。”
秦藴特意将重音压在了最后四个字上。
温梦梦嫣然一笑道:“我温梦梦说话自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子琛公子还请坐,今日便给你做一道我的拿手绝活,凤凰奶糊!”
她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肤若玉雪,灿若桃花,言语之时气满志得、目光屹然,那双美眸中更是有着波光流转,当真是耀目得令人移不开眼。
秦藴自觉失态,连忙转移了视线。
温梦梦转身进了厨房后,大堂便徒留下了秦藴与若悠月。
若悠月淡淡一笑,坐于秦藴对面,语气却带了些冷意道:“子琛公子,你看上去极为矛盾。”
秦藴挑眉,笑道:“若姑娘此话怎讲?”
若悠月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道:“你虽着粗布衣裳、号称在常乐侯府当差,但你的神情、你的气度、你的仪态皆不是一位下人该有的。梦梦不是官家小姐自是不知晓这些,而我知道,这些东西,恰恰也是从小培养到大、无法如同衣服一般轻易更换的。”
“所以,若姑娘想说什么呢?”秦蕴依旧不动声色。
“秦世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谁不知晓常乐侯府侯爷与夫人恩爱,仅有一位子嗣,虽是有着如谪仙一般的外貌,却是身子抱恙,一直在府内静养。”若悠月冷笑。
“想必、梦梦所言一百两买她冲喜之也是你们府上吧。侯夫人仅有你这一位子嗣,自然是想尽办法也要让你康复的。一百两,秦藴,你知道这为了这一百两,她至今连个床铺都没有,睡着桌子、拿着冬季的衣服做被子!”
似是知晓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若悠月抿了抿唇,将目光撇向了别处。
秦藴蹙眉。
他确实不知温梦梦竟是这般的处境。
他见到她时,她一直都是那般的坦然与乐观,好似生活顺意、无忧无虑。
“常乐侯府同镇南王府一同辅助陛下打败了南疆敌寇,赏赐不知该是有多少,你府上又岂会缺这一百两银子?想也知道是梦梦这个傻丫头主动要还的。”若悠月瞥了一眼厨房,语气中尽是无奈。
“确实不缺,也确实是温姑娘自己要求的。那你呢,若悠月,还是应该称呼你为——镇南王妃?”秦蕴敛了笑意,神情肃穆地看向若悠月。
“你!”
若悠月听得秦藴之语之语大惊,又怕惊动了厨房中的温梦梦,连忙噤了声。
她虽小时候住在京城之中,但稍大些因着父亲公职缘故已远调它处,婚后又几乎未曾见人,究竟是如何被秦藴猜出身份的。
秦藴的眼神撇了撇了她的手腕处,若悠月这才发觉竟是自己手上的镯子暴露了自己身份。
连忙将手中镯子缩进了衣袖之中。
“这般成色的南疆红玉手镯,是当年陛下击退南疆敌寇后,南疆送来求和的赠礼,一共便只有三只,陛下自留了一只,剩下两只分别赠与了常乐侯府与镇南王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