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红推了推王丽英:“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也不应人。”王丽英自然?不会和陈晓红说那点烦心事,这人就是家属院的大喇叭,若是叫她知道了,不用等到第二天,保准传遍整个家属院。她掩饰性地笑了笑:“没?有,就是突然想起忘了给家里寄信了,先不说了,我回去做饭了,不然?老李回来看到饭没?做好,又该和我生气了。”何水清看了眼明显不在状态的王丽英,疑惑道:“她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你?和她说什么了?”陈晓红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她突然?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不就是和她说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徐昭的家属,我多讲了两句人长得好看,她还说徐昭没?准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什么不对的吗?”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就变了脸色,她还一头雾水呢。何水清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也说徐昭的家属长得好看,看来是真的漂亮,徐昭那是大家公认的长得俊,这夫妻两人都是好相?貌,将来生的孩子得有多漂亮啊。”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她家虽说也在农村,但是她爸是大队长,前头有三个哥哥,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自小?爸妈疼哥哥们宠,她丈夫没?当兵之前家里是村里人所皆知的穷,他父亲病重花光了家里的钱却还是没?能救下来,母亲后来改嫁,家里只有一个爷爷,爷孙俩相?依为命,靠着村里接济才活了下来,后来丈夫进了部队当兵,家里才渐渐起?来了。那一年丈夫回家探亲,她一眼便相?中了他,她爸不肯,说他家里穷,当军嫂很幸苦,一年到头见不了一次面,她不肯,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她爸最后拗不过她,还是答应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丈夫天天在外面摸爬滚打、日晒雨淋的,自然?比不得年轻时俊,不过比起?同?年龄段的其他男人来说,还是能入眼的。陈晓红翻了个白眼:“你?管人家孩子长得好不好看,又不是你?家的孩子,再说了,长得好看又不能吃。”何水清不赞同?地说:“怎么不能,和长得好看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我饭都能多吃一碗。”陈晓红表情淡淡的:“那我宁愿多吃一碗饭。”何水清噎住了,瞬间不想和她说话。吃过午饭,姜乐昀去睡午觉。昨晚睡得好,姜穗涵还不是很困,坐在一楼的客厅拿着姜乐昀的一件上衣缝补,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弄的,胳膊肘那里破了一个洞,昨晚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顺口?问了徐昭一句:“你?那里有没?有要补的衣服?”徐昭回想了下:“有一条裤子被树枝勾破了。”下来时,他手里拿着那条破了的裤子。姜穗涵剪断线头,仔细看了看,还好,不难看,她的缝补手艺有进步。“你?们衣服破了也是自己补吗?”徐昭看了眼姜穗涵:“不然?呢。”他之前都是一个人住,衣服袜子破了都是自己穿针引线,刚开始缝得七扭八扭,像条毛毛虫,后来补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渐渐的勉强也能看的过去。这还是在部队第一次有人给他补衣服,感觉还不错。她好像问了一个很没?有智商的问题,姜穗涵顿时哑巴了,默默从椅子上拿过他的裤子。算了,她还是干活吧。过了一会儿?,裤子补好了,还回给他:“我手艺一般,别?嫌弃啊。”徐昭看了看:“挺好的。”有人给他补衣服,这么好的事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有什么好嫌弃的。姜穗涵收好针线,和他说起?后天的打算:“吴嫂子说后天是集市日,我想去给家里买一些吃的和用的。”大队那边的集市有些远,徐昭担心?她走路去会很累:“后天我陪你?去。”姜穗涵:“你?不是说明天销假吗,后天怎么和我一起?去?”徐昭:“上个任务我受了点伤,政委给我批了半个月的假,没?用完,后天我再请一天假。”他本?来就有假期,加上又是新婚,请一天假不是难事。姜穗涵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之前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徐昭不想叫她担心?,漫不经心?地说:“早就好了。”回部队后应该去医院复查,只是这两天事情多,他忙忘了。姜穗涵半信半疑:“真没?事了?”她这才想起?他偶尔会扶一下肩膀,之前没?注意,他也不说。徐昭:“真的没?事,你?要是不相?信,我下午去一趟医院找医生复查。”姜穗涵瞪他:“好,那下午就去,受伤不能不重视,我如果不问,你?是不是就不说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她凶巴巴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除了政委,好久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训他了。徐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是一时没?想起?和你?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都快好了,说了免得叫你?们跟着一起?担心?。”姜穗涵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以?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都过去了,但是从现在起?,不许有事瞒着我,听到没?有?”她能理解徐昭的做法,无非是不想家里人跟着一起?担惊受怕,但是如今他们是一家人,受伤这么大的事不应该瞒着她,今天必须叫他立个军令状才行?。求生欲瞬间拉满,徐昭哪敢有意见:“好,都听你?的,以?后有事绝不瞒你?。”顿了下,他补充说:“先说好了,部队的事不能往外传,这可不是我有意要瞒你?。”姜穗涵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不用你?讲,哦还有,我弟上学的事你?帮忙问了没?有?”还是早些把孩子送去学校比较稳妥,有了学习打发时间,小?孩也就没?那个多精力整天想着爬树这么危险的事。徐昭:“还没?,明天我找人问问,乐乐怎么了?”突然?提起?小?舅子上学的事,不会是小?舅子做了什么事,惹她这个姐姐生气了吧?姜穗涵忍不住和他吐槽:“当时你?不在你?不知道,乐乐跟人学爬树,要不是他说漏了嘴,我还被蒙在鼓里,爬树多危险,摔到脑子了怎么办,你?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胆子太大了,平日里我对他太放纵了?”还真叫他猜对了。徐昭下意识为小?舅子说好话:“男孩子本?就皮实,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捣蛋,整日和一群孩子在大院上蹿下跳,招猫逗狗,人嫌狗也嫌,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你?也别?太担心?。”姜穗涵盯着他看,有点小?兴奋:“你?还有人嫌狗嫌的时候,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上蹿下跳、招猫逗狗的?”徐昭尴尬地撇过头,哪好意思提起?小?时候做过的那些蠢事:“都多久了,十几年的事了,不记得了,渴了,我去喝水。”姜穗涵冲着他的背影哼了声,这话题转移的太僵硬了,叫人尴尬症都犯了。午睡醒来,姜乐昀眼巴巴地望着院门,心?心?念念想去找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姜穗涵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外面这么晒,待在家里多舒服,不过她没?有去拦,小?孩子想出去就让他出去,只是叮嘱不许干危险的事,姜乐昀兜里揣上几颗水果硬糖,屁颠屁颠地跑出门了。过了一会儿?,徐昭回来了。见他从外面回来一头的汗,给他倒了杯水,问他:“医生怎么说?”徐昭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半杯水,半真半假地说:“医生说恢复的不错,这下放心?了?”给他看病的医生脾气不好,最不喜欢不听医嘱的病人,看到他伤口?的第一眼有些生气,问他这肩膀是不是不想要了,明明提醒过要好好养伤,一看这伤口?就知道又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