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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见姜天华不愿意松手，“那奴婢跟着夫人一起去。”林水生走过来，看到姜天华神色不好，也有些着急，“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了瘟疫，天华你可要小心。”“奶奶您放心，接下来家里的事情就靠奶奶了，我带天硕进城去，看有没有办法。”林水生也不能阻挡，只能轻轻点头，“行，你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担心。”家里其他人挺担心，尤其看到姜天华带着易天硕与妞妞离开，他们心里更慌乱，甚至没有底，姜天华抱着易天硕，身后跟着妞妞，两人都带着面纱，一路进城去。城内比城外的情况严重多了，城内几乎可以说到处都是人，街上甚至有没熬过去的尸体，无人处理，也没有秩序，乱成一团。“大娘，不是说城内有人管吗？”姜天华找了一个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的妇人问。妇人摇头，“管，官府管，但人太多，管不过来，现在就这状态，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姜天华心凉，“没有大夫吗？”“有，大夫都去东城了，这里是西城没人管的。”姜天华没有再问，带着妞妞往东城去，到了东城地界她就知道为什么会这里有大夫西城没有，因为……东城就是富人区，是权利的象征，而西城……恐怕是底层人民待的地方。西城混乱，东城整体还不错，街上没有人，还有小贩卖东西。姜天华去找烧饼摊子买了两个烧饼借机打听消息，“麻烦问一下，不是说有官府管，这怎么也不见个大夫，听说大夫就在东城呀。”卖烧饼的小哥见姜天华像外地的，于是好心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夫在这片，但只进有钱人家里，其他人家想看个大夫难哟。”“官府不管吗？”小哥失笑，“官府管，但有没什么办法，大夫认银子，官府给不出来银子，听说京城给派了太医过来，只不过那些太医不在这里，在别处。”姜天华打听到的消息都没什么用，越听越让人窝火，她最后只能是带着妞妞先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妞妞你一个人悄悄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村里那些人。”“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你若回来我不在，就在这里等我。”“是。”花白头发的老头是大夫妞妞去找人，姜天华抱着易天硕开始发呆，此刻她正在一个巷子，突然旁边的门被打开，有两人悄悄说话。“您可不能走，您走了让主家知道我是挨罚的。”这人的声音有些急切。回答他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挨罚？你主家什么事情都没有，还非要将我留在府上，这是安的什么心？外面瘟疫需要大夫，我不应该在里面侯着一些没有生病的人。”“可是主家给你银子。”“老夫不差那点。”姜天华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厮伸手拉着一个有花白头发的老头，老头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两人正拉拉扯扯。老头要走，小厮不让走，两人在那里还僵持起来。姜天华将两人的对话都听进去，一看这老头也是个好人，她眼珠一转，直接喊道：“爷爷，我终于找到您了。”她一出声，两个正在拉扯中的人突然都停了下来，两人齐齐扭头看向姜天华。姜天华不看小厮，就看着老头，“爷爷，快给您重孙看看吧，他现在昏迷不醒。”老头被叫得一愣一愣，倒是没反应过来时，小厮信了，松开老头的衣袖，老头挣脱发现姜天华怀里的易天硕是瘟疫，就上前给看。小厮站在后面有些为难。老头给把过脉之后一直沉默没有说话，仿佛在想着什么，姜天华更是没有出声打扰，好一会儿过去老头都没有回神。姜天华见小厮还没有走，想了想说：“小哥，你是不是想让我爷爷给看病？”“不是，是……是家主想府上有个大夫安全一些，所以想将老大夫留下。”“那不如这样，麻烦给我和爷爷单独一个小院，我们就在院子里，平时也不出去，这样你们府上如果有人需要大夫也可以随叫随到如何？”小厮为难的看向姜天华怀里的孩子，“他是不是瘟疫？”“不是，他就是太累，所以睡着了。”姜天华为了有个住的地方睁眼说瞎话。小厮不太敢，生怕将有瘟疫的人带进府里，就看向老头问，“老大夫您给个准信，这孩子是不是瘟疫？”老头抬起眼，“要给院子就给，不给院子就算了，少在这里废话。”说完有些嫌弃小厮，他起身看向姜天华，“丫头抱着孩子跟我走。”小厮见人要走，慌忙上前去拦住，“您别生气现在这情况不太好，我就是问问，您两位里面请吧，就在院子里等着，平日里没事儿别走动。”老头想走姜天华却问小厮，“你们府看着挺大，应该有专门的药房吧？里面是不是药材也挺多的？”“是。”老头闻言眼神一亮，立刻反手拉着小厮，“走走走，我们进去再聊聊。”混了一个地方可以住姜天华立刻起身跟着老头往里面走去，后门距离给老头安排的院子特别近，因为这边清静，也偏僻，倒是方便了姜天华。小厮将姜天华带进来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再三交待，“无事千万不要出来，就在院子里待着，我们府上主子多，别惊到了主子。”“好，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去的。”在姜天华的再三保证下，小厮安心离开，院子里就剩下一个昏迷不醒的易天硕，眼瞪眼的姜天华与花白头发的老头。老头看着姜天华略嫌弃，“你这丫头倒是精明，明明没有地方可以去，竟然能混进这里。”“老大夫心怀天下百姓，一心想为百姓治病，但奈何您有医术却没有银子，所以只能勉强度日，现在您想去外面治瘟疫，我儿子就是现成的病人，您留在这里即可以研究如何治人，又不用担心没地方去，对我们来说是双赢的场面。”姜天华说的非常笃定。老头有些窘迫，“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叫做我没地方去，老夫人多的是地方可以去。”“哦。”姜天华语气淡淡，明显就是不太相信，什么很多地方可以去，看看老头身上的衣裳，旧就算了，老头还有些不修边幅，可是看老头的样子，应该是属于过日子精致的人。过日子精致，现在却是这个打扮，一点不难猜，老头可能是没有地方去。老头看姜天华的样子就生气，“怎么着，你还不相信？”“没有不相信，我就说哦。”姜天华眼珠一转，“既然你有地方去，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我们一起走吧。”“谁要跟你走，你到底谁呀，乱叫爷爷。”老头一屁股坐到一边，开始嫌弃姜天华。姜天华失笑，“刚才我这不是想着帮你，你想走，对方不想让你走，我叫你走，这不是有理由，理由更充分一些，现在我们一起走，他肯定不会拦着你的，所以……爷爷，咱还走不走？”“走什么，这里有吃有喝的，走了还不知道去哪里呢。”老头别扭的嘀咕。姜天华说：“还不知道去哪里？你刚才不是说有地方去。”老头白了姜天华一眼，“行了，你就嘴巴能说，到底不是个尽心的娘，如果是个尽心的，孩子怎么会染瘟疫。”这话就像是一根针深深刺进姜天华心里，她确实不是一个尽心的娘，若她尽心女儿就不会丢，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头不知道发生在姜天华身上的事儿，就看到姜天华神情不太对，以为她没有照顾好孩子自责才会那样，他也不说什么，直接走到一边去再给易天硕把脉。“怎么样？有没办法？”姜天华在老头收回把脉的手后站在旁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