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自幼便在这宫里长大,时间久了,便没有什么烦闷也没有什么委屈,倒是刚才,太傅想必很是尴尬,是解语的过错。”
即便现如今傅颜已经升了官职,但依然在带着太子,花解语已经称呼习惯,一时难以改口,傅颜也不大介意。
花解语声音一落,便知道自己说了官衔,但傅颜却是一副霁月清风毫不在意的模样。
花解语慢慢地转身,随机是一个朋友间很常见的礼节,在她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刚才在御书房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的坚定。
傅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这双眸子给迷住,尤其是那透亮睿智的光芒。
这样的女子,倘若不是这般身份,不是这相遇的时间,或许他会真心待她,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朋友。
只可惜……
傅颜心中一叹,面上却不动声色。
“公主也不必多想,当初如何现在便如何,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太傅,说起来能够帮的忙也不会很多,但是只要公主有需要,只要在下能做到,公主大可以找我。”
“我麻烦您的地方还少么。”
“越多越好。”
傅颜一语双关,奈何花解语并不晓得傅颜话后的意思。
微微欠身缓解了尴尬,傅颜变戏法一般地摸出了一个瓷瓶。
那瓷瓶一片温润的绿色,想来也不可能是凡品。
“公主额头上的伤势虽然好了许多,但是为了以后还是仔细些吧,这个药是在下的一个朋友配的,对疤痕之类的很有效果。用药期间记得饮食清淡就行,其他的没有特殊的要求,公主可记住了?”
今天的傅颜依旧是一件全身素白的简易装扮,但是一改往日事事噤声的习惯,花解语赶紧上前去接,意外地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露出调皮的意味来。
再定睛一看,没有了……
花解语觉得,刚才一定是她自己看花了眼睛。
傅颜这样的人,素日里只要多几个表情别人就会觉得稀奇,至于其他的事情,几乎是不敢想象的。
“谢太傅记挂,解语改日一定去府上拜谒。”
谋划受伤的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落下了帷幕,花解语的心里有一种难得的安心生出来,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和傅颜寒暄的这一刻,有一双眼睛,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花解语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朝着月妃的寝殿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临近。
长公主解禁的消息很快便在宫里传开了。
有人说,是皇后不忍长女受罚,在秦帝面前特意放下了身段才得来的结果。
有人说,是贵妃一派的人为了巴结长公主,所以才在侍寝的时候在陛下就寝的时候吹了枕边风。
也有一种说法是,秦帝毕竟心疼这个长女,给了足够的教训之后,便觉得已经够了。
总之是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因为在这宫里面,缺的从来都不是流言。
“公主,明明是您去求得情长公主才能被放出来,现在明明离解除禁足的日子还远着呢。可是今天早上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那些个其他的公主个个都对您冷嘲热讽的,更可气的是,连长公主她作为直接受益的那个人,居然连一句的公正话都没有。”
最近母妃对自己的管教有些过于严厉了些,花解语自己知道绝大部分的原因,因此在这个时候选择了乖巧。
她本来正缝制送给母妃的香囊,哪知旁边的宫人一直处于叽叽喳喳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