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潇看着护在他身前的小姑娘,单薄肩头,薄柳细腰,实在不足抵挡满殿势力。
第一眼见时,她好像比现在还要消瘦些,那双眸子格外明亮干净。
因着母亲说过的要多多照顾沈柔嘉,看她柔弱,每次他都自觉站在前面替她挡下风暴。
可等到上京后,她突然开始变得不一样,似乎比先时大胆了些,二姨娘挑衅时也敢直面回怼,这次更甚,竟为他在皇帝、公主面前出头。
他知道,沈柔嘉待他用了真心。
“藐藐,过来。”
他拉过沈柔嘉挡在身后。
“陛下,今日之事虽不是臣有意,但已酿成灾祸不愿再辩,只是求陛下放过柔嘉,保她平安才好。”
“易潇。”这是沈柔嘉第一次叫伯爵爷的名字,细弱又带着些酸涩。
眼神望向皇帝,可怜乞求。
只见皇帝挥了挥手屏退一众侍卫,冲易潇扬起下巴:“你方才起誓要好生照顾柔嘉,怎么这时就假托与朕,朕每日忧心国事怎能分心,你的家事还需你自行照管,方可不负你夫妻情义。”
这话说的隐晦,但足以说明他的立场。
易潇眼底晕开希望,在衣袖的遮掩下,摸索到沈柔嘉的手指牢牢勾在手心。
这无疑是给沈柔嘉吃了一枚定心丸。
“父皇这是要放了他?”公主不定心试探着。
皇帝未回答她,淡然扫了一眼地下凉透的尸体:“今日之事,皆因厉盛而起,公主年轻气盛他不加以劝阻,反而提剑伤害伯爵娘子,就凭此事便可判他死罪,易潇为替公主肃清身侧无脑莽夫,被迫在其父亲丧期动手见了血,可谓是将功补过了。”
“父皇。。。”公主还欲再说,被皇帝冰冷眼神镇住,“事情已经解决,你二人放心离宫罢,念兹留下。”
等殿上只剩下父女二人,皇帝沉声问她:“可知为何?”
公主不知是否起了脾气,冷脸扭头不答。
“他死了,你的责任重大。”
猛地一句话砸的裴念兹恍惚一瞬,转而觉着委屈:“儿臣不明白,明明是易潇的错,父皇怎么算在我头上。”
皇帝瞥一眼她将落的泪花,无端心烦。
“你母后怀你的时候朕还是小小的王爷,那时父皇病重朝局不稳,各方势力涌现,朕无暇顾及到她,等生下你后,正是登基初期国事太过繁忙,便又抛下她一人照顾你,因此朕觉着亏欠于你母子,打小,你要什么朕便给你什么。”
说到这里,他看向裴念兹日渐抽条的身量,十年前只到他膝盖处,日日吵着要父皇抱的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怎么现在变得这般骄纵。
遗憾又心疼。
“厉盛原是御林军守备最好的苗子,因你说自己无聊,他便只能听从皇后命令,舍弃军中职位做了你的贴身侍卫,可惜啊,多年里被你调教成了尖利爪牙,行了多少恶事,朕不是不知道,每每想要教训,皇后便提起从前,朕只能咽下一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