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兰抿唇低头,轻声道: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听说你在宫中跟着人信了全真教?”
说话间,他倚在云榻上。把玩着她的纤指。
李海兰站在榻边,觉得他的手心冰凉。
后殿上无人,有眼色的内侍们早就退了个无影无踪。
李海兰回宫已有了不少日子,她不是第一次和他单独相对。
此时因为他这句话。她的心还是微微一颤。
“奴婢是自己信的,并没有跟着别人信。”
完颜景登基后。不仅下旨严禁全真教在金国传教,敢入教的信众都要被处刑。
“……”
突然听得她这样说,年轻皇帝一时间不知道这新近叫他宠爱的宫女到底在想什么。
完颜景向她问出全真教,本是要发一场雷霆之怒的。
李海兰已经侍过寝了。
他很喜欢这女子。已经要找个机会给她个郡夫人封号。
这女子和他堂哥一样,不仅深通汉学,还十分心细灵机。善于揣摩他的喜好。
郑洪虽然没有资格来陛见,但他前些日子为保靖军统制送了军文到了宰相府。
他见缝插针还写了一封治水札子。附在了军文后,送到御前。
札子里细述了他这两年屯田收留流民的情况。
他收留了不少从河南、山东、河北一带受灾逃来的灾民,问了他们之所以逃避筑河的劳役,都是逼不得已。
她回宫那日,就被梁乞奴召到了后殿为他读书,当晚被他在后殿幸过。
之后几日,他为了这新宠拨时间看了她堂兄的治水札子。
这人办事倒也用心。
“怎么不和朕说实话?”
完颜景当然知道,宫中带头信全真族的可不是几个小宫女,而是他宠爱的真妃徒单氏。
她不仅是女真十大姓出身的贵女,还是他原配正妃的亲妹妹。
李师儿一个小女官,八成是要跟着信的。
“奴婢在家里时见过宋人的道士,奴婢虽然读《老子》读不通,但道士的风水盘奴婢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