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楼云扶着两岁的孩子献上了玉玺,教着他给新君施礼磕头时。她连喜忧参半都没有了,她就觉得前途暗淡。
皇城里恭贺新君登基。天下震动。
季二郎从太仓赶过来直奔学士府。她也已经拜见过谢皇后,从宫里出来。
她拉着弟弟的手,感叹着他们以前一起看过的走私汉书。
书上都写着。比北伐金国、消灭蒙古什么的更头痛的,还是内斗。
“阿姐,你别忧心。新官家已经给云相公加了翰林大学士的衔,虽然眼前不会让他参予政事。但也没有问罪的意思。”
季青辰知道“参知政事”这样相当于宰相的实缺官职,看着楼云抱着晋王走出来时。赵端宁是绝不会给他了。
两岁小孩子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
楼云真脑残。
“青娘…”
过了三天,楼云从宫里平安回来了,抱着她失笑着,“你这是怎么了?”
季青辰忧愁地看着他。自我批评着,道:
“成婚都快两年了?我还没怀上……”
所以他对那二皇子挺有父爱的?
她和他一样想保住赵扩的一个儿子,至少他晋王也是谢皇后的儿子。
但她完全没想过楼云会这样摆明了要保护这个孩子。
“我们成婚两年。除了去四川,不时就要被你赶出房去。又因为官家的丧礼不能同房。你怎么就担心这些了?”
在楼云的哈哈大笑里。她只能委婉地劝说。
他难道不觉得,他这样的年轻大臣在晋王身边,那不就是给小皇子惹事吗?
赵端宁虽然是个温和人,但做皇帝的人不可能真温和。
“我放心。我是支持秀王世子登基的。他心里明白。”
楼云说出来的话,让她吃了一惊。
然而不用楼云再解释,她早有的猜测顿时解开,她也就明白她没发现谋反阴谋,这完全不是她的错。
她进宫去“劝降”谢皇后时,谢道清压根没多少惊慌之色,完全是一脸如释重负。
做了宫卫御领的谢国纲也很安心地表示要解除武装,迎接新官家进宫。
“辛苦郡夫人了。”
这位皇后只是这样笑着,表示她随时可以下诏,说清皇子年幼,不能治国。
秀王世子继位那当然是官家生前的意思。这完全是名正言顺。
她拿出了早就写好,还盖了凤印的皇后诏书,交给了季青辰。
这简直就是白白送给了她一份劝降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