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青辰对着赵德媛,也未必不尴尬。
好歹楼云是和她退了亲,才娶了她。
“这并不关县主的事。县主不需多礼。”
她拦着了赵德媛的施礼,心里还庆幸现在这个郡夫人的品级高。
否则赵德媛当面问起她和楼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真要费一番口舌。
但那肖氏,她和陈文昌退亲的事,可和她季青辰半点关系都没有。
甚至,以她对陈文昌的了解,她一直在怀疑:
仅是这肖氏为父亲纳妾,陈文昌就要退亲,这样的事绝不可能。
陈文昌不至于如此。
这其中必定还有不可告人之处。
“不提县主夫君是云相公的至交好友,只凭县主是云相公的义妹,县主有事自应该向我来提。这才是亲戚间的礼数。”
所以她点了头,道:
“就请她进来说说话,我正好面谢她今日赏光来此。”
顺昌县主是个明理的人,她愿意带着这肖氏来这喜房,必是有原因。
赵德媛一听,明显松了口气。
如今她还是县主,但季青辰已经是四字封号的郡夫人,她谨慎地行礼后,转身请了在喜房外等待的肖氏进来。
这时季青辰才觉得,楼云拜了赵秉林做义父,这真是太聪明的决定了。
名份一定,赵德媛怎么着都不会追问以前的事。
免得尴尬。
但那肖氏……
要不是有赵德媛,她还真没资格踏进这喜房。
想到这里,季青辰打量肖氏的目光,不免就多了两分审视。
这一看之下,她未尝不意外。
这肖氏容貌并不出众。
她看起来典型是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七拐八拐和高门大户拉上些亲朋关系。
为了参加这一回大学士府的婚宴,她头戴着“冠群芳”的百花纹五瓣冠,换了一身崭新的小簇暗红锦小袖对襟衫子,胸前绕后披着银红帛带,算得上精致体面。
但只要仔细一看,她头上的花冠是到市井请帽匠新蒙了一层纱罗,而不是今春新品。
耳上的金坠子泛了旧,显然是平常不用收起来放旧了。
这位女子应该也是新婚吧?
季青辰心里嘀咕着,怎么就这样寒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