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习惯了他这样,集合完毕一行人也开始慢悠悠的朝预定的店头前行,过程中更是非常默契的将时雁回围在了中间。
“雁回,你最近怎么样?”
在时雁回眼中,他完全看不清其他人模糊的脸都是谁,只能通过声音推测可能是以前后桌?
“还好啊,也就那样。”
一个人开口,别的同学也开始纷纷的关心起来。
“雁回还在做那个工作室啊?就你这眼睛,不用那么辛苦…”
“没什么,我喜欢…”
“雁回好像还是和读书那会儿差不多,没什么变化诶。”
“是吗?”
“不,我倒是觉得雁回又瘦了好多,我感觉他读书时就特别瘦,现在看起来还是这样啊,你这种可不行。”
“嗯知道了。”
在一群叽叽喳喳
的昔日同窗里,时雁回本就消瘦的身材,再配合着唇角始终挂着那抹浅淡的笑,无端就会给人一种温和又脆弱的易碎感。
不管其它同学说什么,哪怕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他都会认真的一一回答。
“雁回,我记得你弟弟好像就是这一届的,今年高考了是吧?”
“嗯是啊。”
“他们还是那样对你吗?以前你高考时,他们居然都不来送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啊,我觉得你也完全没必要认他了。”
“可是……”肌肤如白瓷般雪白的青年青年适时的停顿了几秒,轻微皱
着眉头,叹了口气,“可他们终究是我的父母啊。”
“你性格也太软乎了吧,难怪总是被他们欺负,我要是你啊,他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说话的是时雁回以前的高中同桌,他过去经常不经意的泄露一些自己的事,大多都是他如何如何被偏心的父母区别对待的种种事迹。
青春期的小伙子正是热血的时候,再加上那时的时雁回又总无缘无故的受伤,这样的小可怜更让他同情心泛滥,像坚定的骑士一样守着他,连了换位置都会立刻找老师调整回来。
“雁回,我说话你在听吗?”盛方喋喋不休的唠叨着,生怕他听不进去,特意又强调了一遍,“你现在赚的钱一定要自己好好存着,不要给他们,就是他们问你要,你也要说自己没有钱,听到没?我真的可担心你了,生怕你继续被他们压榨…”
“好好,我知道了,每次你都这么说…”时雁回笑着,极为有礼貌的点头应答,“我记住啦”
盛方家庭条件还挺不错的,起码在同学当中,在其他人还苦逼的干着三四千的工作,他能自己开店,当个小老板,虽然是靠家里赞助,但也不错了。
所以才有时间组织什么聚会啊,并且每次都得叫上时雁回,其目的嘛,他每次都说得冠冕堂皇。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上次多久没出门了?”盛方仗着时雁回视力很差,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非常自然的说搂住他的肩膀,“小心点,前面有台阶…”
“好,谢谢。”
oo
到了室内,也完全不需要提醒,几个同学非常自觉的拉上了窗帘。
等窗外明媚刺目的阳光被厚实的遮光窗帘严严实实的遮挡住,时雁回也可算不用一直眯着眼睛了。
“诶,你们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在高度近视的时雁回的眼里,哪怕只是和同学们隔着一张餐桌,他也看不清每个同学的脸都长什么样,仿佛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一般,但其他人的视角里可不是这样…
青年浑身肌肤洁白如雪,一头银纤尘不染,好似无意中误入城市的雪国天使,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青年似乎比上学的时候身量高了一点,但又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爱笑,也还是那么好相处
他还是喜欢穿长袖长裤,露出来的手腕上依稀能看到一点点疤痕…
记得之前还在学校时,时雁回的身上经常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不少青青紫紫的淤青和伤疤。
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伤,时雁回本人就完全不知情一样,只要一问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啊。
“可能是哪里碰到了吧。”
他经常这样随意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