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啊!上良,啊——” 屋内不时传出不绝入耳的尖叫,让外面的人不得不感慨,女人生孩子太不容易了,要对娘子好一些。
“她怎么还没生?”冷冽无情的说话吓的产婆动也不敢,索性这产婆是商铺当家的老娘,否则真会丢下孕妇逃命去了。同时上良沉稳的将手臂放进小宝嘴里,孕妇因为痛直接咬上,突的冒出丝丝血迹,可当家的却依然面无表情。
“你去!小老儿就一把老骨头了,进去肯定会被先生捏碎。”
“你去!小生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而且我还未成亲,进去实在不合适。”
“你就忍心看一个老头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忍心!“陈管事,你就忍心看小兰儿当*吗?”
“唉呀,小老儿头疼,突然腰也疼了!”谁能看不出他眼里的歼诈。
“唉,小生好像听见小兰儿在呼唤我……”他们二人一个大狐狸,一个小狐狸,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
“你去——”
“你去——”
正在他们僵持不下之时,里面传出一声哭泣,这让他们后脊骨发凉,为什么他们有一种第二个唐家奶奶的感觉。
对于这个新生儿来说,他的爹娘却有不同。
“咦,怎么这么丑?谁家的孩子?”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刚生产完的人。
“抱出去扔了。”这是他的爹爹,从他在他娘亲肚子里时,他爹就想着丢了他。
看着在*榻上不停攀爬嘴里咿咿呀呀乱叫的唐家长子,估计他的个性与他爹完全相反。
“当家的,这孩子到底像谁呀?人家不都说这小孩越长越好看,这小子怎么还这么丑呀?”都过了三个月了,“你说就这么个小不点,居然要占这么大个肚子,以后肯定是个霸道主。”
没有回声,只有小孩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说也不知音音他们过得好不好,大胡子对她好不好,我们有空去看看他们吧……” 突的,她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注视他好半晌,忽尔起身,悄然来至他身旁,屁股一歪硬挤上他大腿,仰起头继续盯着他看,他一手执书,一手环住她,单凤眼一直盯着书里。
“当家的,我想我该回去一趟了。”终于那个始终埋于书里的人,抬头了。
“我相信你会让我回来的。” 她蓦而粲然一笑,顽皮地眨了一下眼,“ 因为你一直是那个愿意无条件接纳我、爱我、*我、保护我的人……”
默默地,上良放下书,将她的螓首压上他胸膛贴住,她轻轻叹息,满足地偎在他怀里。
“上良,此生不离不弃,但求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一定会的。”一阵低语,是他的承诺, 慢条斯理地抬起小宝的下巴,对准她的红唇深深印了下去。
于是,悄悄地,两颗心贴合了,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芳香,无尽的情与爱融合着。二人全然望了*榻上的孩子,他正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他的爹娘,希望他不会受影响。
这是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却又不让人有窒息而亡的机会,里面空无一物,若是没有人知道,定是找不到这里的。但里面坐着一人,若是不是听着他的呼吸声,定会觉得他可能是个死人。是的,他的身子是无法行动的,他的眼神已失去了神采,留下的只是绝望。
“格!”突的,有人将铁门打开,绝望的人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似恨意,似祈求。待看到来人手中的东西时,他木然了,他知道来人不会放过他,他不怕死亡。可是这里的寂静让他害怕,却无法动弹的身体,他已不知道他来到这里几天,每日那人来一次,强行喂他吃过吃食后,却是无尽的言语折磨。现在他倒希望他来与他“说说话”,精神开始涣散,甚至出现了幻觉,回到了那时在宫中遇到了她,那段美好的日子。
而后却是她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他似乎看到她由对面走到他跟前,“樊哥哥,珍儿来接你啦!”
“珍儿……”这个叫他樊哥哥的女子,他为了她杀了兄长,夺了天下,可是为何一切都变了?
是他亲手杀了她,他为何会亲手杀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若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希望与她初识之时便带着她离开这是非之地,过上逍遥的生活。
眼皮也变的越发的重,是要解脱了吧,这个男人脸上却带着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结束,因为一切结束便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