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兴,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薛厄将酒壶向后一掷,砸到柱子上发出清脆声响,点了点头。
“难吃。”
北康帝没说什么,只大度的令宫女将薛厄面前的饭菜全都重换,便继续笑容慈祥的与来自南国的年轻男子聊家常。
坐在薛厄正对面的年轻女子掩面轻笑,弯弯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了薛厄一眼,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乖巧端坐着继续听兄长与北康帝说话。
很快薛厄面前的饭菜全都重新换了一遍,他拿起筷子尝了口,菜还带着热气。
皇帝行宴,御膳房需要提前从深夜便开始准备,等到饭菜真正上桌,早就变凉了,再给薛厄上的菜都是后做的,反而带着余热。
想来薛厄是大殿中唯一享受到热食的人。
“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老家伙这么肯下本钱,究竟是为什么了。”
薛启兴从未觉得自己的思路如此刻这般清晰,他甚至不在意薛厄对北康帝的称呼,只专注的思考眼下着荒谬情境的前因后果。
很快他道【也许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薛厄挑了挑眉,“哦?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蠢嘛。”
薛启兴被嘢了一下,有些不服。
【难道你知道?】
薛厄用鼻息轻轻哼了哼,“你说吧。”
薛启兴第一次在薛厄这扳回一城,竟觉得有些激动。
【咳咳咳,其实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提,我的副将廖仲文之所以会去我房间暗中搜查,是因为南国公主曾公开宣扬心悦我,近几次两军交战,北国打败,廖仲文便怀疑是我向南国公主透露军情。】
说着薛启兴语气一转,变得难过起来。
【我怎么会不顾北国百姓,行那等卑鄙之事,在我房中的密信是有人栽赃陷害……薛兄、你、你又要做什么?】
薛启兴还没说几句,就见薛厄拿起盘子一翻,扣掉饭菜后用袖子将盘内擦得透亮可鉴,吓得他以为薛厄要拿盘子打人。
“照镜子啊。”薛厄理所当然的举起镜子,满意的端详如今的脸,“啧啧,美男计啊,我有点喜欢那个老胖胖了。”
薛启兴哭笑不得,的确可以这么说,但薛厄的口气怎么像觉得这是好事一般。
薛厄知晓这场宴席的目的,不再折腾,专心享受热乎乎的饭菜,还有心情举起新酒盏,时不时的让服侍的宫女给他添酒。
随着宴会步入尾声,北康帝褪丶去虚与委蛇的假面,转而由群臣在北康帝的暗示下开口谈判。
南国皇子明显慌乱了不少,求助地望向妹妹。
始终如花瓶般静坐的南国公主出人意料的表现出其实是她在掌握着话语权,进退有据地应对群臣锋利的言语,只在提及薛启兴时,才暴露出压抑不住的痴迷。
处在暴风眼中央的薛厄像个外人,毫不在意被当成物件一般的谈判筹码,被群臣用来与南国公主商谈。
薛启兴却不禁感觉五味杂陈,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两国和平的关键。
能感受到相同待遇的还有南国皇子,他也被南国公主当成筹码,口头上甚至文字上的文书算不上万无一失,但一个南国皇子被扣押在北国当人质,显然意义就不一样了。
南国皇子无法拥有薛厄那样的平常心,又不像薛启兴那般无法开口说话,弱弱地尝试打断了几次,皆南国公主瞪了回去,才不情不愿的认命。
薛启兴诡异地对南国皇子有些同情。
【唉,如果能换得两国和平,我甘愿背井离乡,只身生活在南国此生不回。】
薛厄嘲讽地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现在不是你说了算。”
薛启兴沉默下来,明显在沉思,很快他坚定道。
【薛厄,两国和平是大事,只要你愿意同意,要我做什么都行。】
“蠢、蠢、蠢、蠢、蠢……”
薛厄说着站起身,迈过矮桌,径直向南国的皇子与公主走去,口中的蠢字一声比一声高,待他走到南国公主对面时,最后的蠢字传遍整个大殿。
北康帝已经成功和南国公主达成协议,北国以南国皇子自愿求娶公主的名义扣下他当质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