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误估了他的危险性。
下意识认为他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病秧子,顶多也就只能逞逞嘴皮子威风而已。
可事实却是:
在他眼里,公卿之下,皆是非人。
说杀就杀了。
不仅没有负罪感,还会嫌弃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何等混账!
何等狂妄!
何等……不可饶恕!
他根本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可你却在某种程度上,还对他生出了不必要的怜悯。
你可怜他天生不足,同情他生来就在死亡的阴影中挣扎,甚至,还一度试图理解他变态的思维!
——如果你发现第一个任务根本没必要完成后,就果断把他挂路灯,梅根本不会死!
这个事实让你自责不已。
内心异常痛苦。
你狼狈躲开他劈砍而来的利斧,匆忙间不知踩到什么东西,猛地扭到脚,整个人狼狈摔倒。
你想要爬起来。
双手再次摸到了让你头皮发麻的东西。
——冰凉黏稠的液体。
——残留着体温的血肉之躯。
你哆嗦着嘴唇。
难以言说的惊惧顺着脊背,直冲天灵盖,让你眼前阵阵发黑!
“是他该死。”
产屋敷无惨气息不稳。
他注意到你陡然色变的脸,目光也从你脸上,移到你不远处的尸体上,微微一笑,“明明是享受了产屋敷供奉的医师,却一点用也没有,只会告诉我‘非常抱歉’,‘没有办法’,‘您的确需要静养’,‘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只会更糟’……”
“没用的医师就是废物,而废物,没有存在的价值。”
“羽衣,这个道理,还是你交给我的。”
这样说着,他凝神注视着你,倏忽笑出声,“可我已经活不久了,你想继承我的遗产,做个富裕的小寡妇,再养几个很行的养子,过上幸福美妙的生活?……这可不行啊。”
他来到你面前。
俯视着满脸血污,似乎已经被吓坏了的你,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
“羽衣,我是如此爱你,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世上?”
“来——”
“永远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