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练习的强度高,手腕时常发酸,加上这两天有点感冒的症状,身体容易疲惫,她已经习惯了。
今天背的琴包有点重,她把琴包搁在奥迪的发动机盖上。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嗓子眼有点痒,生生咽了一下。
“我看看——”
易嘉川贴着车门的身体直了起来,他刚伸出手,她的手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虽然颜龄韵没说什么,但是肢体语言已经出卖了她。
易嘉川嘴唇微弯,似已见怪不怪,他的手缓缓回落,淡淡说:“没事就好。”
他的视线凝在她身上,夜晚的路灯下,她那张白皙清透的脸,似乎也在发光。
“下午有个酒会,我身上应该还有些烟味。”
他把自己往后挪了些,拉开微小的距离,声音温和轻缓地响起,像是解释给自己听,为她的回避找了合理的借口。
“你抽烟了?”
他眉梢微抬,没想到她问出这种话。
易嘉川从来不抽烟,但在生意场上,难免碰上一些老烟枪,他被迫吸了不少二手烟。
话一出口,颜龄韵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易嘉川轻轻“呵”了一声,嘲的是自己。他只是为保持距离找了个搪塞自己的借口,免得自己总情不自禁地想凑上去。
俩人并肩站在路灯底下,淡薄的光芒为秋夜平添了一抹温柔。微凉的晚风灌进巷子,鼻翼间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转瞬即逝。
颜龄韵拨了拨被微风撩起的碎发,眉眼微垂,平静地说:“你知不知道,陈哲以你的名义,给我送了很多黑虎虾。”
易嘉川没有让陈哲做这件事,他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便了然于心,甚至有些欣慰。
“是有些自作聪明了,不过他做得很好。”
身为下属,陈哲办事细致周到,替老板分忧解劳是他的本分,他给颜龄韵送虾,不过是想为易嘉川刷点存在感。
只是他不知道颜龄韵有点海鲜过敏,如果真是易嘉川送的话,一定不会送虾。
颜龄韵一看就知道不是易嘉川的意思,可是陈哲把虾拿去咖啡店,平白无故又引起蔡百禾她们误会。
蔡百禾她们又不知道陈哲的种种行为是替易嘉川办事,她们吃瓜吃得起劲,颜龄韵极力解释,她们抱怨她有意隐瞒。
可是颜龄韵如果再进一步解释的话,又要牵扯易嘉川,她不想惹麻烦,最后由她们去了。
“陈哲是个很不错的人,不过你能不能和他说下次别送了,他的好意我都懂。”
易嘉川神色里流露些许笑意,他身体朝她微倾,拉近俩人的距离,饶有兴致地逗她:“原来有些人得了便宜还想让我当坏人?”
“没有——”
颜龄韵压根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认为易嘉川的话陈哲才会听进去。她这两个字回答得很认真,语调温柔,尾音拉长,声音流入易嘉川耳朵里,莫名有种撒娇的意味。
易嘉川很受用,这几次难得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令他心里很畅快。
她脑袋微垂,修长浓密的眼睫在路灯下留下一层暗影,脸颊白皙细腻,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楚楚动人,令人片刻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