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知道这回真是朝云安要来,紧张的一早上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九点五十分,关了门就往楼下跑。
十点整,朝云安的车停在楼下,分秒不差。五十多岁的司机下车给朝阳开门,笑起来的模样温暖又亲切,“小姐早。”
朝阳的心情忽然雀跃。
她记得这位司机,小时候朝云安无论带她去哪儿玩,一定都是让这位叔叔开车。
朝云安说他开车最稳妥,阳阳坐着的车,必须由他来开。
朝阳坐进车里,朝云安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朝阳顿时正襟危坐,双手乖乖放在并拢的膝盖上。
两人一路无话,十多分钟后,司机下车开门,笑道:“先生,小姐,到了。”
朝阳最先下车,见他们身处一栋高楼下,微感不解,但没有多问。
朝云安下车,一句话没说,径直带头走进高楼。
司机悄悄推了朝阳一把,小声道:“小姐,快跟上。”
朝阳这才小跑跟上。
朝云安带她上了十八楼,打开密码锁,推门进了一处装饰豪华的崭新房子,总算说了今天第一句话,“这是你的房子,如果陆湛澄惹你不高兴,就别住他那儿了。”
朝阳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解释陆湛澄早把房子过给她了,还是推辞不要这房子,纠结纠结,不经脑子的话便脱口而出,“我和他还没结婚呢,你就怂恿我们分居。”
话一出口,朝阳边担心地看向朝云安。
她怕朝云安生气。
她不怕朝云月,不怕曲休,却唯独害怕朝云安不高兴。
朝云安面上淡淡,没什么表情,“要分居,也得有居可分。”
朝阳闭嘴,不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朝云安又带她去看了另外三处房子,从小清新的单身公寓到普通三室一厅,从复式楼到小别墅,朝阳的眼越瞪越大,最后彻底傻眼,“就算把我拆了,我也住不下啊!而且一口气给我这么多,我消化不良!”
“你和他还没领证,这些都是你的个人财产。”在回去的车上,朝云安说道。
朝阳压力山大,反倒话多起来,“那也不用给我这么多!想要窝着,那套单身公寓就很不错了!”
朝云安一直云淡风轻的目光里终于有所悸动,“你喜欢那套单身公寓?”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朝阳陷入沉思,随后惊恐地想起家里这辈子都喝不完的鲜奶,连忙摇头摆手,用尽全身力气解释,“不不不!我不喜欢!”
真要承认喜欢,以朝云安的做派,这全城还未出售的单身公寓可都得落到她的名下了。
幸好朝云安的手机这时响起,他接通电话,口气凌厉,听上去像是对方没处理好工作。
一个电话讲完,朝阳已经想好许多理由来拒绝这些房子。
可朝云安没给她机会,在她开口前,他主动说道:“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朝云安当着全国的新闻媒体公开剥夺了朝阳的继承权,等他死后,他朝云安打拼一辈子的钱财一分也给不了她,虽然这是她的心愿,但他不乐意。
他想给她东西,却不知道该给什么才好,于是,只要是朝阳看上的,需要的,有生之年,能给多少便给多少。
再多的拒绝理由,朝阳一个也说不出口。
十几年前,是朝云安将她推开,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难道也要将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