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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第3页）

&esp;&esp;她好像从未问过，合颐宫的那一片芍药是谁吩咐种下的。

&esp;&esp;但答案仿佛也不言而喻。

&esp;&esp;邰谙窈一点点握紧了手帕，她忽然问：“人人都说牡丹贵重，皇上为何命令中省殿在坤宁宫种下一片芍药？”

&esp;&esp;时瑾初一顿，须臾，他仿若平静道：

&esp;&esp;“你喜欢。”

&esp;&esp;她喜欢么？

&esp;&esp;也许是喜欢的，却也不至于偏爱。

&esp;&esp;邰谙窈垂着眼眸，她轻声问：“只是因为臣妾喜欢么。”

&esp;&esp;那么她未进宫时，合颐宫的芍药又作何解？

&esp;&esp;殿内沉默

&esp;&esp;了一刹间，有人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和他对视，撞入那双漆黑的眸子，邰谙窈呼吸忽然轻了一点，她心跳好像也变得快了些许。

&esp;&esp;时瑾初和她四目相视，他问她：

&esp;&esp;“杳杳确定要知道？”

&esp;&esp;她看似常常得意，但时瑾初比谁都清楚她装傻的本领，她从来都是蠢蠢欲动，但最终不肯跨出乌龟壳。

&esp;&esp;两人都在彼此试探，寻求一个稳定又安全的相处方式。

&esp;&esp;时瑾初也不想打破她的乌龟壳，不轻易信人，在这宫中从不是坏处。

&esp;&esp;人心易变，谁知道这份心意能维持多久？

&esp;&esp;偏最近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若有似无地试探太多，好像是从她生产后开始。

&esp;&esp;时瑾初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一切转机都在那个问题上。

&esp;&esp;她觉得他重视皇嗣，会在皇嗣一事上选择她，便终于肯交付一点真心出来。

&esp;&esp;时瑾初知道这点真心也不过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esp;&esp;但时瑾初仍觉得她傻。

&esp;&esp;他正值壮年，膝下也并非没有皇嗣，日后只要他想，总能保得几个皇嗣。

&esp;&esp;昔日宋祀帝杀子以搏宠妃一笑，先帝也曾漠视其余皇子，他虽不至于待膝下子嗣那么薄情，但于他而言，皇嗣也没那么重要。

&esp;&esp;物以稀为贵，皇嗣也是如此。

&esp;&esp;她如果只将皇嗣放置在天平的另一端，未免过于浅薄了一点。

&esp;&esp;他最在乎的，从不是皇嗣。

&esp;&esp;邰谙窈一顿，她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生出退缩。

&esp;&esp;她承认，她是胆怯。

&esp;&esp;她敏锐地感觉到，如果继续听下去，接下来的发展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esp;&esp;邰谙窈咽了下口水，她呐声：

&esp;&esp;“您不想说，便不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