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琬早就将之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认真留心记江白煦讲的知识要点,一边记还一边不住提问。
到后来傅传琬干脆坐在地上记笔记,江白煦则一条腿屈膝,一只手支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姿态舒适地靠在展柜上,时不时开口指导几句。
“清代料的杂质多,呈色发灰,发色没精神,另一类发色……”
“哪种灰?”傅传琬问。
江白煦伸指弹了弹玻璃屏:“比如你瞧这件青花料,它的釉面……”
傅传琬脸都贴在了玻璃展柜上:“瞧不清。”
江白煦:“……”
半晌,他道:“你等一下。”
傅传琬眼瞧着江白煦起身离开,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便继续低头整理笔记。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江白煦又返回来,手里还拿着串钥匙。
他随手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两幅手套来,一副扔给傅传琬,然后将钥匙插进展柜下方的钥匙孔里,‘咔哒’一声展柜窗口打开,然后戴着手套从里面将青瓷瓶小心地取了出来。
傅传琬简直瞳孔震惊:“这是可以随便拿的吗?”
江白煦道:“我可以,你不可以。”
傅传琬:……
“这种不像是那种色度纯的,不能入骨,你瞧这个颜色不飘……”
傅传琬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知识海洋里的水,等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她猛地一抬头,发现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
“糟了!”她心里一惊,今天上午学校还有课。
“感谢江老师!下次找时间请你吃饭!”说完她匆忙拎起一旁的笔电和笔记本就准备要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江白煦皱眉:“给你补习大半夜说走就走?”
“不好意思江老师,”傅传琬一脸歉意:“我一会儿学校有课。”
江白煦抬眼瞧着她:“几点?”
傅传琬实话实说:“八点。”
“来得及,”江白煦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先请我吃早饭。”
傅传琬跟在江白煦身后出了艺术收藏馆,一眼就瞧见门口不远处停着辆拉风的豪车。
江白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朝傅传琬示意了一下,等傅传琬上了车后他也坐上驾驶位,然后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江白煦把傅传琬带到了路边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小早餐铺子,傅传琬心里有点犯嘀咕,这里人流混杂,江白煦就不怕被路人认出来造成拥堵吗?
不过很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江白煦似乎经常来这家光顾,一进门就被引到了里面的内间。
他将餐单递给傅传琬,然后连餐单也没看就熟练地点了几样。
傅传琬也随便点了几样。
不多一会儿的时间,热腾腾的早点便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