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在家庭学校法律保护联会(hslda)的配合下,有三百万孩子在家里接受教育。家庭学校法律保护联会在五十个国家中承认这种教育方式的合法性。教授者无需文凭,教材和相关教具由专门的出版社提供。位于佛罗里达州彭萨克拉的&ldo;贝克图书&rdo;出版社就是其中一例,从1954年起,该出版机构只出品摒弃唯物论而&ldo;崇敬上帝&rdo;的教科书。一本阿拉巴马州使用的生物学教科书上写着:&ldo;起先地球上什么也不存在,直到生命出现在地球上。所有关于生命起源的断言都属于理论范畴,并不是事实。&rdo;真是攻势猛烈,难以招架。
还有更厉害的:一个命名为&ldo;迁移命令&rdo;的浸礼会组织发出&ldo;让孩子们离开&rdo;的指令,呼吁将孩子们从&ldo;接受恶劣影响和错误科学&rdo;的公立学校领走。该组织拥有一千七百万成员,其目标和上述家庭学校法律保护联会不谋而合:影响最大数量的学生重新思考学校课程的内容,换句话说,令各州非宗教公立学校管辖权向有利于传播神创论的方向转变。
压力集团向欧洲议会发起猛攻
所有这些流派都在鼓吹摈弃达尔文主义,认为这是个颠覆和瓦解社会伦理道德基础的理论。没有达尔文,就没有堕胎,没有避孕,没有相对主义,没有唯物论,没有女权解放……这么多需要连根拔起的进化论的枝枝蔓蔓!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十字军东征呼吁重返令社会更美好的宗教源头,展开全面的&ldo;道德复位&rdo;运动。神创论主义者,即便是&ldo;柔性的&rdo;,也在为建立全球性的神权政治努力着。
2006年,英国国会议员安德鲁&iddot;麦金托什(andrewctosh)提交给欧洲议会教育,科学和文化委员会一份报告,指出教育所面临的来自神创论的威胁。报告由社会党人盖伊&iddot;朗伽涅(guylengagne[11])于2007年6月26日提交给议会讨论,其中详细列举出欧洲最活跃的神创主义运动清单,然而就在最后时刻,在就要变成政令发布的那一天,却被&ldo;无限期地&rdo;延缓执行。据报告人所言,讨论时曾出现激烈的争执:&ldo;我们受到来自俄罗斯议会的激烈反对,匈牙利站在俄罗斯一边,对其表示支持;他们将进化论与纳粹主义和恐怖主义相提并论……所有这些都反映出有利于宗教主义的反科学逆流;或者说,想要剥夺公民对科学认知的意愿已经成为对人权产生致命威胁的可怕病毒。&rdo;
之后不久(2007年夏),决议案由卢森堡议员安娜&iddot;布莱塞(annebrasseur)再一次提交给欧洲议会讨论。这一次,各种各样的压力集团浮出水面,对报告的部分或全部内容提出抗议。在2007年10月4日的全会讨论中,反对神创论的议员们引证欧共体主教委员会的激进主义神创论观点作为依据,使得决议案最终获得通过,它号召欧洲议会的四十七个成员国&ldo;坚决反对和制止所有将神创论披上一层科学外衣的企图。&rdo;
在土耳其,捣毁达尔文主义的潮流方兴未艾[12]由土比塔克(tubitak:土耳其科学技术研究理事会)出版的《科学与技术》杂志2009年3月号上本应刊登一份十五页的资料,讲解进化论,并对达尔文表达敬意。&ldo;本应&rdo;,因为该文章损害了科学界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在最后时刻被一篇讨论气候反常现象的文章替换下来,总编也被解职。学生和教授们在伊斯坦布尔大学前抗议,呼吁废止此种审查行径。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对于反对派和非宗教界而言,这显示出保守主义政府将宣传神创论的主动权重新控制在了手中。土耳其最享有声誉的科学委员会&ldo;土比塔克&rdo;‐‐自2008年起,重新成为政府领导下的机构。&ldo;当我们将科学政治化,就是这样的结局,&rdo;土比塔克前主席纳米克&iddot;克马勒&iddot;帕克(naikkealpak)如是说。而负责审查的部长则称,抽掉那篇文章是&ldo;一个疏忽&rdo;。他接着表示:&ldo;理事会应该多刊登些支持科学观点的文章,即使观点不正确也不要紧。&rdo;
土耳其神创论将融入进欧盟演进的过程中吗?
一脚在前,教皇在后
三大一神论宗教虽都已摆脱所有激进立场,然而却并没有&ldo;在宗教事实的学习框架中&rdo;将神创论的传授排除在外。
在《创造与进化:教皇本奈蒂克特十六世甘多乐佛城堡会议纪要》一书中[13],教皇贝努阿十六世对进化论与神创论之间的争论作出表态。他认为,本质而言,如果科学使得飞速发展成为可能,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却没有能力给出所有的解释。教皇对&ldo;一个明确地将科学排除在外的神创论&rdo;和&ldo;一个掩盖自身缺陷、对自然科学方法论解决不了的问题采取回避态度的进化论&rdo;同时说&ldo;不&rdo;。一个半人半兽的真理,还是一个探戈的舞步?
对于其继任者让&iddot;保罗二世而言,达尔文主义却&ldo;不只是一个假想,&rdo;他对人类进化的科学理论表示敬意。是否记得:1992年10月31日,教皇面对科学大祭司学院发表讲演时,再一次对伽利略致以敬意[14],并对某些宗教教条主义者反对科学学者所犯下的错误表示遗憾:&ldo;以研究自由为前提的新兴科学,以它的方法,迫使神学家们重新审视自己解读《圣经》的准则,而大部分神学家其实却并不知道如何去做。&rdo;一个把属于上帝的还给上帝,将属于科学的还给科学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