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桉回到卧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女孩正放松趴在床上,手肘用力支撑起上半身,纤细的腰肢弯成好看的弧度,手里举着手机噼里啪啦打个不停。修身的睡衣贴合在身上,因为无意识挪动的缘故,腰肢间的衣物往上跑了一大截,露出一片瓷白娇嫩的皮肤,背脊蝴蝶骨微凸,领口处同样松松垮垮的,旖旎春光无限。趴着盯手机久了不仅眼睛痛,还有点腰酸,温槿下意识将腿翘了起来。这下,从腰肢,到臀部,再到小腿,女孩身体优美的曲线起伏,诱人而不自知。靳桉眸色暗了点,喉结滑动。身侧床榻微微下陷,温槿侧头,就看见靳桉朝着她靠了过来。她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条件反射抬头和男人接了个简单的吻。接吻过程中,温槿还满心念着过年回去的事,直到靳桉咬了一下她的唇瓣,这才微微回了点神。一吻毕,靳桉继续追过来,是还想再亲她。温槿没回应,又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单纯开口问:“南厦新闻上有说……唔。”她两边脸颊被靳桉用手捏住,嘴巴形成一个小小的o形。“一晚上,盯了多长时间手机了。”靳桉看着她,不爽地挑了挑眉。温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晚上好像确实有点太过于投入了。“是因为想着你好久没回去了,所以……唔。”她刚解释了一句,靳桉又捏住她两边脸颊。“不是因为我想回南厦才会回去。”男人垂眸看着她,“是因为你。”他其实对南厦没什么感情,甚至能说,对所有城市都没有什么归属感。面前的女孩才是他唯一的归宿。所以,没有必要做这么多准备,他只用陪在她身边就够了。心里的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温槿眼睫轻轻颤了颤。她想说知道了,但脸还被男人捏着,只能发出点支支吾吾的声音。嘴固定着o形太久,腮帮自动分泌唾液,还未来得及吞咽,就已经顺着张开的嘴流了出来。一根纤细的银线顺着嘴角流下。温槿下意识伸出舌头去舔了舔。下一秒,软嫩的舌尖忽然被缉住。薄荷味扑面而来,靳桉低下头,由掐着她脸改为抬高她下巴,然后慢慢舔舐走她流至嘴角的津液,再往上,含住她的唇瓣,极为暧昧地舔吮、摩挲。男人舌尖温热柔软,忽然让温槿想起昨晚,也是在这张床上。……大腿内侧被男人碎发刺得生疼,水声粼粼,同样温热的唇瓣,同样灵活的舌尖。?|??她整个人羞成了粉色,视线内只能瞧见靳桉被遮挡了一半的脸,然后又浑身发软躺下,在不堪的折磨中难耐地抬手用手腕遮住自己眼睛,被刺激得眼眶发红,一边发抖一边哭。这么些时日来,两人同居在一起,都是相爱的年轻男女,食髓知味,荒唐的次数不在少数,床头柜里放着的某样盒子的更换次数快到惊人。每天早上起来温槿都暗暗发誓不能再这样下去,然而一到晚上,又能在靳桉的攻势下溃不成军节节败退。温槿脸涨得通红,昨晚的记忆又一点一滴浮现在脑海里,各种细节,各种姿势。“今天……”她努力偏过头去,“今天绝对不行了!”靳桉没用力把她脸转回来,只是看着她笑,眉梢微挑:“怎么,是昨晚上我的服务没让公主殿下满意吗?”他还好意思提起“公主殿下”这个词!温槿整张脸连带着耳廓一起烧起来,满脑子都是男人俯在她耳边,一边用力一边含笑叫着她公主殿下的情景。温热的大手已经进一步探进了衣摆。温槿一抖,抓住靳桉的手,放出绝招:“……我来例假了!”果不其然靳桉猛的一顿,停止了动作。温槿在他怀里笑得得意,心说这下让这人没办法了才是。只不过这笑意没有在她脸上保持太久。洗过澡后,有浴室的水蒸气丝丝缕缕蔓延出来,把卧室内的空气都加热了不少。温槿跨坐在靳桉大腿上,头抵在男人肩膀处,呜咽不成声,手被男人的大掌紧紧握住,牵引着,酸涩无力。感觉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掌心终于湿热一片。她尚以为解放了,刚要从靳桉身上下去。下一秒,男人抬起头来,目光灼热,沉沉落在了她的唇上。这天晚上,温槿又学会了一个叫做“礼尚往来(强买强卖)”的新成语。?|??-年前最后一段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大年三十这天一早,两人终于踏上了京市飞往南厦的飞机。南厦到处都已经洋溢着过年的氛围,商贩们的门前挂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小巷内时有顽皮的小孩将鞭炮玩得啪啦作响,街头音响循环播放着刘德华的“恭喜你发财”,热闹非凡。按着做好的攻略,温槿先带着靳桉去了以前城中村所在的地方。站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面前,温槿手大概指了个方向,说那里就是以前的二号胡同口和仓库,旺财健康幸福也被埋在那里。谈起三只金边串串,她还有点难过:“我第一次来城中村的时候,它们就把我认出来了吧?”当时她还好奇这三只狗为什么不凶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早在很多年以前,它们尚是刚出生的小狗的时候,就同她见过面了。可惜自己没有陪伴它们太久。“每一次你来城中村,它们都很高兴。”靳桉轻轻握住她的手,“所以别觉得有什么难过的。”曾经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巨大毒瘤早已变成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就如同曾经那个冷漠暴戾的少年一般,脱胎换骨,迎来了新生。再在原地站着回忆了会儿,温槿带着靳桉又赶去了朱炎所在的地方。她和朱炎一直有联系,每次回到南厦的时候,也会和朱炎一起找靳桉的下落。知道她在京市和靳桉重逢以后,朱炎就不止一次邀请过他们俩回来。朱炎这些年过得也还不错,继承了他爸老技师的手艺,现在已经独自开店,手下还带着好几个小徒弟了。看见温槿和靳桉过来的时候,朱炎高兴得不得了,还是以前那活泼的样子,眼含泪水嗷嗷扑上来,说着“靳哥这么多年我想死你了……”中午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各自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和近况。中途,喝得醉醺醺的朱炎站起来敬了温槿和靳桉一杯。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悲伤,朱炎眼眶通红着:“靳哥,温妹子,你俩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我是看在眼里的,现在既然重新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珍惜彼此……”最开始说得还好好的,甚至把温槿弄得有点小感动。但后面的画风又突然开始往不知名路上拐,朱炎捧着酒杯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早生贵子新婚快乐都冒出来了。最后还是靳桉一脸无语地把人连拖带拽地扛回了店上,几个年轻学徒毛手毛脚地上来扶住自己的师傅。本来温槿下午是约好要和江巧玲还有王易见面的,结果因为飞机延误,得明天才能赶到。所以下午的时间,两人去了靳奶奶的墓地。公共墓地旷野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墓碑上,靳奶奶的照片一如既往的慈祥和善,似乎是在对着他们微笑。靳桉站在墓碑前沉默了很久,然后弯腰慢慢跪了下去。跪的是他这八年不辞而别没有回来看过一眼,跪的是他并没有按照老人家所期望的那样,照顾好自己心爱的人,跪的是他并未善待她的儿子,虽然这也是靳超毅罪有应得。温槿没有扶他,就在旁静静站着。等了很久,靳桉才站起身。男人声音略带着点沙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