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的适应能力很好。”燕别序如是说道。
“我也要去休息啦。”薛遥知笑了笑:“燕公子晚安。”
燕别序颔首,在薛遥知推开卧房门的时候,燕别序忽然出声:“薛姑娘。”
“嗯?”
“方才我在你房中,放了礼物。”
薛遥知站在门口,隔着一段距离对上燕别序漆黑的双眸:“是报恩吗?”
许是因为燕别序常把报恩挂在嘴边,所以薛遥知也会这样问。
“不是。”燕别序站在原地,看着她白皙的面庞,与那双灵动美丽的鹿眼,他的唇动了动:“是认为很适合薛姑娘,所以想要送给你。”
“那我收下啦,谢谢燕公子。”薛遥知浅粉的唇角勾起,她说。
燕别序看着薛遥知合上门,卧房内点着蜡烛,他能看见她投在窗户上的剪影。半晌,他也回了房间。
屋内。
薛遥知洗漱完毕后换上了舒适贴身的棉麻长裙,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临睡前才不紧不慢的去看燕别序送的礼物。
那四四方方的木盒稳稳的摆在桌面上,她伸手打开,一条藕粉色的长裙映入眼帘,长裙的样式简单,但领、襟、袖、摆上的花纹却很是别致,是姿态各异的花朵,无一例外,竞相绽放,像是将这漫山遍野的桃花,绣进了裙子里。
薛遥知拿起那条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她很少穿这种浅色的衣裳,因为她每天要在山上走来走去,浅色的衣裳很容易弄脏,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这样色彩美丽的衣裳。
正在这时,被展开的长裙里,掉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物事,她蹲下身捡起来,打开这长条形的木盒,映入眼帘的是她今天在湄水城的小摊位上看见的桃花簪。
薛遥知握着簪子,小声嘟嚷道:“这簪子又不是金子做的,他还真花一两银子买了?容朝说得真没错,冤大头。”
话虽如此,薛遥知将裙子挂进衣柜里,捧着那支桃花簪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吹灯睡觉。
一夜无梦。
薛遥知早起的时候,意外看见了燕别序,他坐在门口的石桌上,正在看前日在湄水城的书店里购置的书。
听见薛遥知开门的声音,燕别序便抬眸看去——她没穿昨日那身灰色的长裙,也没穿他送给她的藕粉色长裙,披散在脑后的长发,依旧是用了一根白色的发带束成高高的马尾。
“薛姑娘,早。”
“早上好。”薛遥知脚步轻快的走过去,打量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她笑着问:“你看到黄昏之战后发生什么了吗?”
于修真界来说,最腥风血雨的一百年结束后,整个大陆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战争过后的九州,因为没有了妖魔作乱,百废俱兴,欣欣向荣。
燕别序回答道:“黄昏之战后,大陆便没有再爆发过如此规模的战斗,再有争斗,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给修真者读的书,不会写凡尘苦难。”薛遥知不以为然:“你口中的小打小闹,有人为之颠沛流离十年。”
修真者的眼光太高,世界太大,他们向下一瞥,只看见芸芸众生,而众生的喜乐与苦难,没有他们的仙途跌宕起伏,所以在他们眼中,皆为寻常。
燕别序持书的手微微顿住,他慢慢的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薛遥知,但这一次薛遥知没有对上他的目光,她转身进了厨房里。
用过早饭后,薛遥知又开始了她每日必须的工作——摘桃花。如今已经四月份,蜜山上的桃花很多都已经谢了,她得在最后一茬桃花凋谢之前,多采上一些,才能酿出更多的酒。
许是因为临近花期,很多桃树的枝桠都已经光秃秃的了,盛放的桃花掉落在柔软的泥地中,归于尘埃。薛遥知在山上晃悠了一圈,才找到一株合乎心意的桃树。
薛遥知挎着竹篮走过去,还没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