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门口窗边的其余人见状,也熟门熟路地开始往旁边撤两步,避开被接下来的有可能外射碎渣溅到身上。那俩人中的一个,就将手中的石头率先抛出去,直接砸烂了傅鹏程家的窗玻璃。
耳边刺耳的哗啦声响络绎不绝,转眼大小玻璃碎片已经洒了他们家满炕满地。
石头甚至在砸碎窗户后势头依旧没怎么减,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来势还是专门朝着傅鹏程的方位去的。他不敢大意,赶忙往旁边躲了躲。
那石头只能空砸在地上,最终又滚了两圈,挨到墙壁才被迫停了下来。
另一人手里的石头这回跟着派上了用场,他将那块小一点的石头径直握自己手里,凿巴凿巴就将再剩下还扎在窗框上的剩余边角碎料又清理了清理。
通通都敲碎干净了,人只要不光着肉皮直接挨到窗框上,基本注意着点,就很难再会被划伤了。于是一个人踩着两个半蹲下同伙的膝盖大腿,隔着中空的窗户,双臂就直接从中间穿过探进来,先撑到了窗沿边上。
与此同时,下方的两人再抓着他的脚腕慢慢站起身来,配合着将上方的人往更里边推送。
那人双手就又从窗沿一步步爬下,最后撑到了炕上,再往前推进。
对方这一切动作一看就是做惯了的,全程默契无间没有出现丁点停滞与差错。而且前头这人臂力惊人,要知道被人双脚空中半举着,光靠两只手掌在地面平板撑一直往前走,这难度,可是不小。
最后终于,当被爬送进来的这人几乎只剩了一双脚还露在窗外面,外头托着他的那两人将他脚尖放下,挨住了窗框外头一点的窗台沿,这人脚点到实地,明显一笑。
直勾勾朝前盯着傅鹏程的眼神,简直赤裸裸在表达一种“你小子死期到了”的对他蔑视。
傅悠然从她刚刚稍微顶开一点的柜门缝隙中清楚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差点满头黑线。
这特么全程动作神态,跟后来脱电视框而出的霓虹贞子请问有什么区别,啊?十分怀疑其实他们小霓虹帝国的灵感来源,是不是就是沿袭于这里。
深深无语的同时,手边死死攥紧一件东西。
她爸当时一再强调让傅悠然藏好不要有任何暴露,但今晚的事情始料未及,来的又明显绝非善类,傅悠然怎么可能真放心留她爸一个人在那里独自应对?
所以父母刚转身的同时,傅悠然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在自己身前的一堆物件里,被随意放置的一柄折叠水果刀了。
她爸柜门没有全部关死,不过是同样为了给傅悠然留条缝通风,防她憋坏。哪知现在正方便了傅悠然视线时刻关注外面的情况动态。
她准备只要她爸有危险,就立马出去。
当然也其实没想着能以自己这副小身板怎么抗衡对面一大群莽汉,无非就是想着能伤一个算平,死一个算赚,为她和她爸一起陪葬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她自从活回来这世就想得十分明白,只要她还活着,那她的家人哪怕就是死,也得至少死在自己之后。有点狂妄有点疯,但傅悠然无论如何这世不愿再独活,那感觉太苦寂,她不愿再承受。
打头阵的人已经进来了,傅鹏程心知他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冲上前去将对方一顿打压,但其实莽撞之后,又深知于整体的情况而言根本无济于事。
反而还有可能反向拱火,导致对面迟早能后进来的那群人更加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