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韫眼神冷了冷。
“不必你代替我去。这府中除却我,莫非就没有旁的儿媳了么?”
月见微微愣住。
这……这是她家夫人会说出来的话?
“你出去告诉杏儿,请她叫大嫂过去母亲那里,我随后就到。”
卫知韫梳洗更衣之后,又喝了一碗粥,便带着月见前往老夫人的院子。
“……也就只有卫氏那种成天在外,与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的低贱之人,才适合伺候母亲。”
卫知韫脚步微顿。
这是大嫂何氏讥诮讽刺的言语。
月见听不得这话,要上前理论,卫知韫却拦住她,不急不忙地走进院子。
何氏看见她,怔了一下,脸上迅速堆上笑容。
“弟妹来了?快些进去伺候母亲梳洗吧,阖府上下也就弟妹最得母亲心意,我这个做大嫂的都不敢抢你活儿干,怕她老人家不高兴。”
卫知韫再次见到老夫人,老夫人正躺在病榻上,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她。
显然在怪她两日都没有来伺候梳洗。
屋子里弥漫着阵阵恶臭。
“母亲勿怪,儿媳前几日出门,遇到了几个不入流的家伙,差点被他们欺负,受了一场惊吓,回来便病了,并非不愿意过来伺候母亲。”
老夫人眉头蹙起。
卫知韫察觉到她眸中闪过嫌恶之色。
前世怎么没注意到呢?
还以为是病人情绪不稳定,容易暴躁。
原来只是嫌恶她。
卫知韫不恼不怒,反而移开视线看向何氏,含笑开口:
“大嫂十指纤纤,细腻白嫩,可见大嫂平日里保养得当。”
被夸了,何氏自然欢喜,还暗暗抬起双手,细细端详着。
“不像我,成天往外头跑,双手磨糙了不说,还要接触一些不干不净的人,连带自个儿也变得低贱了。
“倒是大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正经人家的闺秀,现如今还是孟府主母,高贵不已,大嫂伺候母亲,再适合不过。”
这话锋转得太急,何氏毫无防备,顿时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卫知韫却已经笑问老夫人:“母亲您觉得呢?”
何氏急忙道:“母亲,三年来都是弟妹在伺候您,她伺候得如何您最清楚,若换做我,只怕要让母亲受罪。”
她狠狠地瞪向卫知韫,警告她最好把那心思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