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到天亮,最终都没有找电话打给徐争。
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的原因,是担心叶海潮会用许牧野的路子走。
他会和留在弘阳镇的徐争接触,能够一只手将我扶起来,叶海潮未必扶不起来徐争。
这倒不是我心思太深,而是叶海潮把王鑫磊叫回来,我已经有种这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叶海潮早已经不是刚来时候的那个孤家寡人。
他可以放任何人到我身边来,但偏偏是放了一个和我最是熟悉的王鑫磊。
我可以预想到,王鑫磊来到遵城,不管我和他之间用何种方式相处,最终的结果不成仇人就算好的了。
我不会甘心就这样,永远做一把叶海潮手中的刀。
王鑫磊是叶海潮这个持刀人带来监督我的。
在利益的冲击下,我和王鑫磊之间的关系不值得一提。
今天是王鑫磊,明天是不是就是徐争。
最终我这把刀被他拆得只剩下锋利的刀刃,只能够为他砍人,离开他就不行了。
几年前锁我脖子的是许牧野,几年后是叶海潮。
只不过叶海潮的手段温和了许多,他花了几年的时间将我扶起来,而且现在还有用我的地方。
所以在一些地方上,我还有反抗的余地。
等到叶海潮和许牧野之间的矛盾没有那么大,我再有反抗的心思,也就完蛋了。
天色大亮,白脑壳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遍。
最后见我一直没有起来,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被子,“叶老板回去了,你都不去送一下吗?”
我一直没有睡着,在白脑壳伸手的时候,我就睁开眼睛。
“已经走了吗?”
白脑壳看着我眼睛,我不用想也知道,这么长时间没睡,我眼睛肯定血丝密布。
“已经走了。”
顿了顿,白脑壳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大帅,你昨晚没睡,是躲在被窝里面麻包谷了蛮,这眼白上全是血丝。”
我瞪了白脑壳一眼,既然叶海潮已经走了,我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拉着枕头垫在腰后,就在床上坐着,伸手去旁边拿烟。
不过只拿到了一个空烟盒。
白脑壳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轻声问道,“你这是咋了,跟坐月子一样躺着,生病了啊?”
我让白脑壳递了一支烟给我,抽了几口直恶心想吐。
“白脑壳,你说是你在这边好点,还是让徐争来。”
白脑壳瞥了我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是遵城出事了,还是弘阳镇那边出事了。”
我看了一眼房门,示意白脑壳将门关上。
白脑壳关上门后,这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才开口说道。
“叶海潮要我在遵城主事,但要把王鑫磊喊来放我身边,简单来说,他又要用我,又不放心我。”
我和白脑壳之间,这些年除了摇裤是个秘密。
其他的没什么秘密。
我经历什么,带着他们做了什么,他心里也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