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把万叶舒送到医院,办理完住院手续,联系上监护人,已经快凌晨两点,至于万叶舒的精神状态具体如何,则需要等她醒来后进一步评估了。
&esp;&esp;再见那名中年妇女,她脸上的倦容与厌烦更甚,签了字,象征性地探视了万叶舒一眼,便匆匆离开。
&esp;&esp;回到家,将近三点钟,阵雨滴滴答答拉起雨幕。
&esp;&esp;袁晴遥累得手脚发麻,没精力洗漱了,她去卧室换上睡衣,准备休息却口渴难耐,只好又回客厅喝了半杯水,顺便把衬衣丢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esp;&esp;衬衣在帮忙搬动万叶舒的时候蹭上了鸡血,扣子也掉了两颗,穿不了了。
&esp;&esp;跟在客厅抽烟的坞南飞道了声“我先睡了”,然后,她趿拉着脚步回了卧室,一头栽倒在软乎乎的床上,搂住起球的猫咪抱枕,没几秒就坠入沉沉的梦乡。
&esp;&esp;坞南飞精神百倍,翘着二郎腿“腾云驾雾”,眸子在扫到垃圾桶中的染血衬衫时,如狐狸般狡黠地笑了。
&esp;&esp;末日一样
&esp;&esp;“南飞!你醒醒啊!!!”
&esp;&esp;“……艹!别扇老子耳光了!”
&esp;&esp;待眼前的“小星星”散去,坞南飞掸开袁晴遥的手,捂着腰子从地上爬起来。
&esp;&esp;他咬着牙关破口大骂:“嘶……啊……够狠的啊!老子td差点英年早逝了!嘶……我要体检!我要验伤!我有个三长两短要这小子偿命!嘶……哎呦……”
&esp;&esp;见坞南飞平安无事,袁晴遥就快从嘴巴里蹦出来的心脏咽进了喉咙,但尚且不能回归原位。
&esp;&esp;汽车喇叭声依旧长鸣惊起!
&esp;&esp;她绕到奔驰车的驾驶位,拍了两下车窗,无人应答。
&esp;&esp;透过暗色的玻璃,她看见车内的人胸膛抵着方向盘,一动不动地趴着,她满脸急色地去拉车门——
&esp;&esp;门开了。
&esp;&esp;林柏楠两只手虚虚地垂下,不省人事。
&esp;&esp;她颤抖的手去触碰他的身体,那滚烫的温度灼得她眼眶发热,她小心地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先靠在椅背上,扭头求助坞南飞:“他发高烧了!南飞!”
&esp;&esp;坞南飞歪着脖子瞅一眼:“那又怎样!”
&esp;&esp;袁晴遥不禁大吼:“少废话!快帮忙!”
&esp;&esp;坞南飞骂骂咧咧几句,扬起下巴问:“怎么帮?”
&esp;&esp;语隙,袁晴遥已然把林柏楠的两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做出背人的姿势,急得都变了音调:“南飞,帮忙托一把!我……背他回家休息!”
&esp;&esp;坞南飞觉得可笑:“就你?你背得动吗?”
&esp;&esp;袁晴遥真想给磨磨叽叽的坞南飞一记小粉拳,可惜手到用时方恨少,嘴里喷火:“不然你来背啊?就你?快点!啰嗦不活了!我背得动!这次一定背得动!”
&esp;&esp;咂了咂嘴,坞南飞扶着腰上前搭了把手,讥诮道:“小甜心,我跟你学坏了,越来越像活菩萨了。”
&esp;&esp;
&esp;&esp;早上十点,林家内。
&esp;&esp;主卧里,面色绯红的林柏楠不安分地平躺在床上,剧烈的情绪起伏和多日的发烧不适,让他昏倒了。
&esp;&esp;他的鬓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体温失衡,忽而像被丢进了冰窟窿,忽而又像被架在了火上烤,还有雨天带来的神经痛,让一贯很能忍耐的他快要吃不消。
&esp;&esp;渐渐的,他难受得无法入睡了,意识慢慢恢复,但身体像被钉在了床上,连有知觉的部分也动弹不得。
&esp;&esp;额头有退烧贴,耳边有轻细的哗哗声,他分辨,是水成股落下的声响。
&esp;&esp;继而,一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贴上他的脸,以温柔的手法替他擦拭高温的皮肤……
&esp;&esp;从面颊到脖颈,从脖颈到胸膛,从胸膛到手臂……
&esp;&esp;想睁开眼确认是她。
&esp;&esp;又不想接受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