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朝对谢明婵用情至深,每每想起她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
但难受的不是他一个人。
谢明婵的灵魂虽然被压制,身躯本能的反应却还在。
她的眼睛看到裴云朝悲伤落寞也会难过落泪。
水珠打湿木桌,明蝉心脏钝痛。
裴云朝发觉异常,问:“你怎么了?”
“没事。”明蝉取出帕子擦擦眼角,“被青椒辣到了。”
裴云朝微楞。
他问过店家,青椒是不辣的,三岁幼儿也可食用,所以他才放心地点这一道菜。
裴云朝给明蝉倒杯茶,源于两人之间的默契,他并不细问原因,就如之前明蝉要求同行时,他也不问。
“魏老在虞城,我们从这里到虞城只能先翻过两座山再转水路。上山后,不便使用马车,需徒步走三日,你能坚持下来吗?”
坚持不下来也得坚持啊……
明蝉咽下嚼碎的虾仁:“没问题。”
此番出行,裴云朝带了六位侍从,全都是经过谢白榆亲自锤炼过的高手,以一打十不在话下。
一行人趁着太阳刚刚升起,背着轻便的行礼匆匆上山。
江南多雨,第二日夜晚,瓢泼大雨倾洒山头,幸好霜珠沿路偶然间发现一处山洞,否则她们都要淋成落汤鸡,在雨中挨饿挨冻。
裴云朝用火折子点燃路上捡到的干柴,霜珠将猎来的野兔处理干净,穿过削好的树枝架在火上烘烤。
玲玉围在火前暖身子,看了眼盯着兔子纹丝不动的明蝉,得意洋洋道:“小姐,你看听我的多穿件衣服多好。”
明蝉机械般点了点头。
兔子表层的肉滋滋冒油,香味弥漫在整个山洞,所有人同时咽了咽口水。走一天路,精疲力尽饥肠辘辘不说,还又困又冷。
人一觉得冷,总得吃口热乎的东西获取热量。
“我来吧。”
裴云朝拿过霜珠手里的树枝亲自翻烤,从前秋猎时,他和谢白榆做过不少。
同窗十三载,谢白榆摆弄烧烤的能力在他之上。
和谢明婵订婚后,考虑到她以后长期居住在东宫,不能随意回家省亲,裴云朝居然偷学出师。
不过,谢白榆也没责怪他,反而头一次把他看顺眼了。
——“行啊你,欲抓女人心,必先洗手作羹汤,知道我妹妹在吃食上最受不得委屈。你这妹夫,我认了。”
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裴云朝正打算把兔子的后腿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