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传言中大燕皇室密不外传的灵丹妙药。”林风炯炯盯着杨舒,“你,想要吗?”
杨舒沉默半晌,“你想交换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我要你把徐初雪让与我。”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杨舒愕然又讥诮地望着林风,“她是一个人,一个鲜活有意志的人,不是我想让便能让的,这事也要她自己心甘情愿。”
林风默然不语。
“那药你想给便给,不过你放心,即便我身死,也绝不可能任她陪我一同赴死。你一路尾随至宿州,至今意难平,想必等我死后,你也依然会缠在初雪身边。我知晓初雪的武功出自你手,她必然是不敌于你,可你若是敢恃强凌弱,强行与她纠缠,我即便做了鬼,也必定不会放过你!”
林风嘲讽一笑,“简直可笑,我又怎会伤她?”
杨舒冷嗤,“你伤没伤过她,心里真的不清楚吗?”
“我……”林风一时哽住,良久才叹息一声,“罢了,是我输的彻底。”
杨舒还想再说些什么,林风却走上前来,冷不防间对他的后颈一敲,杨舒便晕了过去。
林风从身上取出那枚丹药,捏开杨舒的嘴塞进去,又拿起桌上的水壶给他往嘴里灌,待那颗丹药完全滑下去消失不见,他才放下心来。
“传言终究是传言,此药若真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大燕的历代皇帝早就成了不死之身。可见,这东西没那么厉害。”
“可你必须得试上一试,若是能够活下来,你便要对阿雪千依百顺,事事以她为先,毕竟我是为了她才肯救你的。”
“若是提前一命呜呼,你也别怪我狠心,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这对阿雪来说亦是一件好事。”
“是生是死,端看你的命了。”林风说完,跳窗离开。
其实那硕大的丹药自口咽处滑下去时,杨舒的意识就已经醒了,身子却动弹不得,只能闭目听着林风在一旁絮絮叨叨。
真是好笑!这人口中声声句句,仿佛皆在为徐初雪着想,故而逼他吞下丹药。可其间种种厉害,当他会想不到么?
若换做以前,他定当是慎重考虑,多半会以恩威诱之,待他人服药确保没有危险后,他再服下。可他同徐初雪在一起待得久了,竟也沾染上许多傻气,便不愿再做此等损人利己之事。
所以,纵使林风不逼他服药,他也会心甘情愿地服下去。
然而自从服下那枚丹药以后,杨舒的身子却越发羸弱起来,不过半月便已形容枯槁,躺在徐初雪怀中残喘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是赌错了,却也并不后悔。
如林风所言,长痛不如短痛。
一场秋雨一场寒,地上的生机逐渐敛去,万物陷入凋零萧瑟。可地下的生机却蓬勃发展起来,热意自脚底蔓延至头顶。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清咧而又强劲的气息游走于丹田脉络间,身体再不复往日的虚弱。
如他所料,林风不敢对徐初雪直言迫他吞下前朝丹药之事,只在暗夜中悄悄扒坟掘墓,将他挖了出来。
原来同那藏宝地机关的思路一般无二,前朝的密不外传的起死回生之药,同样是需要将人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此,便可得救迎来新生。
最初的喜悦过后,杨舒又隐隐不安,他总觉得此番遭遇太过于离奇,万一只是回光返照,到头来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若被徐初雪知晓,失而复得的喜悦便被会得而又失的绝望所取代。
她好不容易才将多年来的心伤疗愈,若是再一次经历惨剧,会不会又变成以前那般麻木度日的状态?他不敢轻易去赌。
是以杨舒等了又等,待再三诊脉确保自己的确已经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