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喔。”简若沉应了声,下楼路过厨房时往里看了眼。
&esp;&esp;那大陆来的兵正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嗦一根橙汁味的冰棍,他身上只穿了件洗得松垮的白色背心,寸头热得滴水,在常年越野训练里晒得黢黑的脸上透着对香江夏天的不解。
&esp;&esp;如果他是蝉变的,现在一定在聒噪大叫:好热好热好热。
&esp;&esp;关应钧垂眸看过去一眼,拉开冰柜的门,从里面取了一根山楂味的,对那坐在小板凳上的军士长道:“没活儿的时候去哪儿都行,厨房太潮热了。”
&esp;&esp;这话听着很像个男主人,简若沉都偏头多看了关应钧一眼,要说吃醋,他也就看了一眼,好像又不至于。
&esp;&esp;军士长跟汇报似的,震声道:“不行,罗叔让我看着小少爷,他说小少爷会偷吃冰棍!上个礼拜天,他趁我们不在一天吃了四根!”
&esp;&esp;关应钧撕包装纸的手指顿了一下,那张印着冰棍牌子的油纸顿时黏在了圆滚滚的山楂冰棍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sp;&esp;油纸黄白,上面印着深紫色的繁体小字,大概是宋体,乍一看像东北大板的包装,简若沉看着都觉得它肯定是那种特好吃的老冰棍。
&esp;&esp;关应钧一手搭在简若沉肩上揽着,顿了顿道:“没事,我们今天出去。”
&esp;&esp;军士长立刻起身,半刻也待不下去似的从厨房后门出去了。
&esp;&esp;他站在风里,发出了舒畅的叹息。
&esp;&esp;厨房真是热。
&esp;&esp;简若沉心虚得冒汗,觉得自己就不该多余往这儿看那一眼。
&esp;&esp;正当他考虑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唇边被抵上一块凉滋滋的冰。
&esp;&esp;关应钧捏着下面的竹棍道:“只给你再尝一口,多了不行。”
&esp;&esp;简若沉就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山楂味很浓,但比他拿的那个玉米味的甜。
&esp;&esp;好吃,该直接咬一截下来的。
&esp;&esp;关应钧眸色有些深。
&esp;&esp;他收了手,三两口将冰棍吃完,扔了竹棍,开车带简若沉去剪头。
&esp;&esp;两人找到铜锣湾附近一家名声不错的店。
&esp;&esp;有空调。
&esp;&esp;简若沉洗过头,包着脑袋坐在理发椅上等的时候,视线怔怔落在面前的壁挂镜子上。
&esp;&esp;镜子边缘用艳红的塑料包着,上面有些烟头烫坏的痕迹,台面上的理发用具特别干净,卷发梳上没有一根多余的头发。
&esp;&esp;理发剪的把手看着很新,没有任何磨损。
&esp;&esp;简若沉眯了眯眼,忽然起身,在店内几个位置上都看了看。
&esp;&esp;皆是如此。
&esp;&esp;店里没什么客人,空调却开得特别足,给那些人剪头的理发师虽然动作娴熟,但翻找用具的时候却像是不知道包里有什么似的,总是找很长时间。
&esp;&esp;不对劲。
&esp;&esp;简若沉朝坐在一边的关应钧看了眼,两人刚对眼神。
&esp;&esp;理发师就来了,他走到简若沉面前就是一愣,“简先生?”
&esp;&esp;关应钧趁他没转头,立刻掏了帽子把脸遮住了。
&esp;&esp;“不是呀。”简若沉张口就来,说谎不打草稿,兴致勃勃展示眼睛,“很像他吧?他最近好火,长得又那么特别,所以我特意去英国染了虹膜,效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