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戏不是一幕,账簿这事交给你办,你回去以后联系高达正他们,江南的事,江南人要出把子力嘛。”
“好的,汪老,那我们就回去了,这个田亮亮怎么处置?”
“哼,一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留他也是个祸害,把原件拿到手后就把他驱逐掉,越远越好,不要再带他来这这儿了,看着都脏。”
“好的,我知道了。”
“兆麟呐,我从边陲小城走到这万宁桥用了整整四十五年,一路走来,腥风血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你啊,以后办事要更用心些。”
“好的,汪老。”
兆麟后背一身冷汗,出了厅,先对田老点了点头,旋即对田亮亮说到,“亮亮啊,这事你办的很漂亮,不过你得赶紧赶回去等候消息。事以密成,你要紧闭你的嘴!”
“好的,兆秘书长。”
走出那个深似海的大宅,田亮亮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妈的逼!老子带着珍宝带着密件来给你们纳投名状,竟然连个面也不给老子见就让老子回去等!操,操!田亮亮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必将粉身碎骨。
精神恍惚着,抑郁着,懊恼着,田亮亮登上了回城的列车。坐在车里的他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僵尸,很难让人相信这竟然是在淮海城叱咤风云挥斥方遒的一把手!
干瘦的老田头进了屋。
“老汪啊,这次我们可抓着大鱼了,没想到竟然是自投罗网送上门来的,真是造化弄人。”
“呵呵,吉人自有天助。”
“哎呀,这么多年,对这个宗兴邦我还真有点无从下手,妈的,白的没有一个污点!让我都心生嫉妒,这孙子真是一个做官的好材料。”
“哼,翟柏涛选中的人差的了嘛!”
“哈哈,真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个田亮亮,给我们送来了弹药。这么脑残自断臂膀的往我们战壕送弹药补给的对垒我还是头一回见!”
“你也要引以为戒,查查我们队里有没有这样的蠢货,及早的清理出去!”
“我看断了臂膀的宗兴邦还能蹦跶几天。”
“田亮亮算不得臂膀,宗兴邦的左膀右臂是白海涛和余明。眼下,最要紧的是把这个白海涛支走!”
“那可是个狠角色啊。”
“这个我来办。”
“卸掉了左膀右臂,他宗兴邦离废不远了!”
“老田,不可掉以轻心!当年你眼看着翟柏涛从省长贬到副职,还不是叫他咸鱼翻了身!前车之鉴你可不要忘记了嘛。”
老田头尴尬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斗争了这么多年,我们也该需要一场大胜仗补偿补偿了。
马陵岩山,低丘陵地带,晴日无风。
江南省委车队停靠在一个茶场的石子路上。
宗兴邦下了车,来到茶园里,有茶户正在给茶垅翻土。
“老乡,种了几亩茶啊?”
“三亩茶,一年进账一万八。原来这些都是荒丘,长满了荆棘,自从有人种茶发了家,大家看着眼热,就都来开荒种茶园。嘿嘿,我老姜头也搞了三亩。”
自称老姜头的汉子很健谈,他不知道眼前的宗兴邦什么来头,但他有啥说啥。
“哦,需要给村里交钱嘛?”
“交,怎么不交!村队让你开荒挣钱,他一年也得收个块儿八角的吧,一亩地收你五百块的份子钱。”
“不低啊,跟租赁差不多了。”
“哎,人家成立个合作社,提供技术指导不说,还保价收你的茶叶,咱旱涝保收哦,交五百块不亏。”
“哦,你家里还有啥收成?”
“我在山那边没水的山头种了十亩花椒树,一年也能苦个五六万的血汗钱,低处的亩把基本农田种粮食够吃的,不用买,挺好的,我知足了。”
“种茶成本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