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钱烂烂拾掇找出来的小铁片,又从药箱里边找出了几瓶药,对阿晁说道:
“阿晁,你把这些药用水兑开,给老十四服下。”
“这是什么药?”阿晁接过手,朝桌面的茶水走去。
钱烂烂说:“可以轻微地舒缓疼痛。”她已经点上了几个蜡烛。
阿晁把兑好的药水端到老十四床前,坐上去,然后把老十四拉起来。
老十四身体软绵,似是一坨发酵后的面粉,阿晁将他一抬,触感软趴趴的。
钱烂烂拎起了一把剪刀,她站在床边说:“捏住他的鼻子再灌下去。”
捏住鼻子?
阿晁不听,他直接将碗口怼老十四的嘴唇上。老十四却没有反应。
阿晁只好用碗口挤挤,将老十四紧闭的双唇撬开,再挤挤,就将老十四紧闭的两排牙撬开,抬起碗底。
只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那碗药就全都喂在老十四身上缠的红布上,稀释的血渗入阿晁的衣裳中。
“啊~”钱烂烂捂了把脸,“就说吧。”
真是的!阿晁心中骂了句。然后,他脸色阴郁地端着碗站了起来。
“就这样吧。”钱烂烂说,“就是喝的少了点,也不是滴水不进。”
不过,这对于老十四来说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了,意味着一会儿,他得承受很大的痛苦。
阿晁从老十四身边走开,钱烂烂拿着剪子走上去,她小心翼翼地将剪子戳进老十四身上的纱布上。
然后,她将裹得紧实却因为染红过多而变得有些松跨的纱布剪落,剥去。
殷红的血覆盖,已经看不出老十四后背原本的模样了。
但是,可以辨认的出伤口,因为,伤口在冒血,鲜血滚滚而来像熔浆那样。
触目惊心!
简直不忍直视。
钱烂烂深吸了口气,随即,她便将点燃的几根蜡烛移到床旁的桌子上。
接着,她用钳子夹住一块铁,在火焰上来回滑动,使之受热均匀。
阿晁在一旁看着,满脑子想的都是铁块落到老十四身上的画面,像烤肉那样,会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还会发出一股好闻焦味。
实在是太恐怖了。
简直就是在十四爷身上施加酷刑。
阿晁想想就觉得可怕,更何况这烧热的铁块是真真实实的落在老十四身上的,不得把人疼死。
他再次犹豫起来了,刚才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
这可是拿十四爷的性命做赌注,太草率了。
钱烂烂将烤好的铁块夹着,蹲下身子,眼睛不转地看着老十四身上冒血的伤口,她抿紧嘴唇,作势要将铁块放下去。
“不行——”阿晁大叫一声,脚已经踹上了钱烂烂手上拿的那个铁块。
铁块摔了下去。
“啊——”钱烂烂大叫。
一股烧焦的味道在钱烂烂鼻间化开,大腿疼的厉害,她跳了起来,将腿上的大铁块甩掉。
“哇啊——”
“阿晁,你是不是有病!”钱烂烂疼的原地打圈圈地转。
她腿上的衣服被烧黑了,里边的肉肯定红肿一片,说不定还起水泡了。
阿晁张着嘴看着钱烂烂在原地跳动,他愣了好一会儿,钱烂烂已经停下来了。
“呼呼呼——”钱烂烂一个劲儿的给腿上受伤的部位吹气。
“我……”阿晁说,“你这样做,十四爷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