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动吗,我带你去找医女看诊。”
这才是闯祸后的要紧事嘛。
她心道倒霉,只想赶紧从这恶事里脱身,遂摆摆手,挤出一个笑。“没有大碍,我歇息片刻就好。”说罢就着女子的胳膊,一齐朝学堂走去。
“真的无妨?”对方见裴思君笑得虚弱,追问道:“你分在哪个班?我将你送去。”
“那便有劳了,我在甲班。”
对方闻言露出喜色,“巧了,我也在甲班。”她伸出手来,“我是贺兰如,家在西域的小国绪林,月前才入长安。”
裴思君报了名号回握上去,赞道:“你官话说得很好,不大听得出来西域口音。”
贺兰如听了欣喜,“家父是大周人,我自小常听中原话,耳濡目染便会了。”
二人聊得开怀,裴思君觉得那一拳的疼痛也消减了些,遂加快步子穿过长廊。
却说打斗那厮,见前方二人先行,便也跟上,仍一路吵嚷。
“这合该算你的不是,你若早些听劝,我怎会出手。”
“胡搅蛮缠,不知所云。”
英武女子吃瘪,忿忿道:“这书就这般好,将我这么大个活人也比下去?”随即将书简从腰间抽出,“我倒要看看,你整日里都捣鼓些什么!”
她一面翻着封页,一面念道:“《能说会道二三事:手把手成就言谈大家》……哈哈哈,李盏,你可真滑稽。”
瘦削女子默默将书拿来放在怀里,正色道:“头天开学,我怕旁人觉得我不善言辞,难以相处。”
“嚯,你不仅不善言辞,还有眼无珠,我这么好的陪练在你面前,怎的不知道珍惜?”
对方仍很平静,语气里透出些无奈:“我珍惜了”,说着又将书翻开,指着页眉,“第一招:精简为上,屏蔽冗言冗语的干扰。有什么不对?”
那人猝不及防被噎住,半晌支支吾吾道:“哪里都不对!少看这等野鸡秘籍,有害无益。”
“真的?我觉得人家写得挺好。”
“……”
四人紧赶慢赶,终在甲班学室相会。
“真是不打不相识,原是同窗啊。”英武女子毫不见外,拉着裴思君热情介绍起来:“我姓王,名今冕。家里做草药生意的。”随即侧身,露出身后那人。
“这是李盏,她祖父在太医院当值,家中若有头疼脑热的尽可寻来,保管药到病除!方才将你误伤是我们不对,在此向你赔不是了。”
阵痛已经过去,至多一处淤青罢了,裴思君不愿伤了和气,只称无碍,四人彼此认识后此事就算揭过。他们本就来得晚,坐下没说几句,钟声便响了。
室内的骚动戛然而止,一位夫子走上讲台,约莫而立之年,瞧着很是和蔼。
“诸生好,恭喜各位跻身修远书院,吾乃尔等随班管事*,李闲也。甲班英才济济,能与诸君共聚于此,实乃荣幸。”
台下掌声雷雷,李闲笑着朝众人摆手,接着组织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