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大面的窗户外,雨越下越大,近乎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发出瘆人的声响。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下来,即使开着门,也让环境里的空气憋闷,气氛幽沉。
夜色已晚,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话都很少。
岑虞默默地看着他忙活,双手放在背后,拇指来回抠着食指指甲,想说的话,仿佛憋在了嗓子眼里,犹犹豫豫,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镌白把椅子放在靠近玄关不远的位置,方便岑虞睡觉的时候抵住门,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行,那我走了。”
于此同时,客厅的窗户没有关严实,一阵风过,向里开着的门被吹动,砰得一声关上。
将他们两个与外界的世界隔绝。
“。。。。。。”
岑虞被巨响吓了一跳,肩膀颤了一下,“要不你别走了。”
下意识的就把心里纠结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沈镌白掀起眼皮,看向她。
四目相对。
他的眼眸漆黑一团。
岑虞耳根有些发烫,躲开了他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外面雨太大了,不然你就在客厅沙发凑合一晚上。”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沈镌白挑了挑眉,视线盯着低头不知道看哪里的小姑娘,又长又直的黑发垂落,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也不知道是处于愧疚还是好心,留他在房间里睡,一点不晓得设防。
他耸耸肩,刚想开口教育教育她。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娇喘。
岑虞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楼上的声音是什么,瞬间脸涨得通红。
虽然她现在还在上高中,但以前胡乱看电影,不小心接受了启蒙教育,懂得都懂。
许是深夜的缘故,寂静无声,娇喘变得异常清晰,并且越来越大声,对话直白露骨。
而他们房间里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半晌,沈镌白轻咳一声,也尴尬的不行,又不知道小姑娘懂得多少,只能故作淡定地说:“我上楼让他们聊天小声一点。”
岑虞抬起眼看他,小心翼翼地说:“这么打扰人家不好吧。。。”
“。。。。。。”沈镌白和她那么一对视,将她表情里的别扭尴尬看在眼里。
他抿了抿嘴角,嗯看来是懂得不少。
沈镌白走到卧室里,卧室的声音倒是小了许多,几乎听不见。
然而还没等他叫岑虞进卧室,楼上的男女似乎动线跟着他似的,从客厅转战到了卧室。
声音甚至比刚才更清晰。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等等再进去吧。”
他看一眼手表,“你先洗漱收拾。”
“。。。。。。”岑虞咬了咬下嘴唇,“那你呢?”
拜托别留她一个人啊,这也太尴尬了啊。
虽然两个人一起听,不见得比一个人听现场版要好多少。
“。。。。。。”沈镌白盯着她,小姑娘的脸颊红透了,干净水润的眸子盈盈,像极了小鹿的眼睛,懵懂而含羞,对于她一知半解的晦涩领域感到迷茫和本能的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内向上升起了一股的燥,沈镌白悄无声息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懒懒散散地坐在了沙发里,“我在这里陪你。”
听到他说不走,岑虞才松了口气,打开行李箱,抱着睡衣和毛巾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比起刚才露骨的低吟,惹得沈镌白的燥意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