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西装革履的陈可适看上去文质彬彬,“那么接下来请认真考虑我说的话。”
他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的儿子金木今年五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没错吧?”
严素蓦地一愣。
眼前这人似乎对她家情况了如指掌。
对了,去年严思琦拿到了时刻电子基金会的助学金,当时对他们一家三口的情况也作了一些调查和了解。
“你现在仍有机会可以让他在最合适的年龄段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他做最稳妥的手术。”
顿了一下,陈可适微微一笑,继续道:
“让他能够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正常地活下去。”
这出其不意的一席话让严素张口结舌,顿感不可思议。
“你、你在说什么?”
陈可适面不改色,继续打出手上的牌。
“如果你非要闹事,非要纠缠,那么你们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手下的人什么事都可以摆平;
反之,你也可以带着救你儿子的机会回去,从此搬离清水镇,今天的事谁也不要再提起。
这样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
我想,孰轻孰重,你应该拎得清吧。”
突如其来的威逼利诱令严素仿佛受到电击般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人,原来早就挖好了坑,只等她主动跳下去。
可是,引诱她的那块肉,看上去实在令人难以招架,难以拒绝。
儿子金木时常苍白的小脸和消瘦的身形浮现在她眼前。
金木无比喜爱游乐场的机动游戏,但从未能尽情玩过。
她和丈夫两人拼命工作,省吃俭用,可是银行卡上的存款却是久不见涨。
与他们同样清贫的亲戚也没人有多余的钱可以借给他们。
夫妇俩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和儿子,那不是致命的疾病,只要注意一下,对生活的影响不会太大的。
乖巧懂事的儿子每次都会乐观地反过来劝说他们不用担心,他会好好爱护身体不让他们操心。
严素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紧贴着水果刀上的手掌蓦地松了开来。
一想起尚且年幼的儿子,她顿时心疼不已。
可下一秒,严思琦绝望的模样又占据了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