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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沈泽只觉得手心出汗，想着不能露出端倪，必要的时候须得把顾关山摘出去。

老常慢条斯理地说：&ldo;坐，我们班和一班不太一样，我们很少训人，今天是个谈话。&rdo;

沈泽拉了椅子，坐下了。

常老师慢吞吞道：&ldo;沈泽啊，你是不是在纳闷，我把你叫过来做什么？&rdo;

常老师拿了暖瓶倒了杯热水，将茶叶泡开，灌进保温杯。

他一边灌一边对沈泽说：&ldo;我一直知道你不服管教，严老师不知道为你操了多少心，但你在我班上‐‐走班的时候，表现得倒是不错，从来不翘课也不早退。&rdo;

沈泽皱起眉头。

常老师道：&ldo;就是有一点，喜欢去找顾关山。&rdo;

沈泽一惊，下意识地要否认：&ldo;我‐‐&rdo;

&ldo;别紧张嘛。&rdo;常老师笑了起来：&ldo;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别看我现在是个老古板老师，可我以前也是高中生，大家将心比心，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和我的学生一直都是这么讲的。&rdo;

沈泽：&ldo;……&rdo;

&ldo;‐‐但是，沈泽，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禁止早恋么？&rdo;常老师问。

沈泽只觉得嘴唇发干。

六班的老常并未指望沈泽回答，只道：&ldo;无论是在你们的世界，还是我们成年人的世界，我们谈恋爱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我们会互相帮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rdo;

沈泽那一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成年人与一个预备役成年人之间的谈话。

&ldo;而早恋，&rdo;老常说：&ldo;‐‐毁了很多学生。被毁的人里有男生有女生，你们还年轻，不知道什么特质才是可贵的，是好的，你们爱人只停留于表象：&lso;他打人好帅&rso;，&lso;他抽烟抽起来真好看&rso;……沈泽，你站在一个成年人的角度上，告诉我，可笑不可笑？&rdo;

沈泽嗓子发干。

老常笑了起来：&ldo;我反对的不是早恋，是那些会毁了我的学生的早恋。&rdo;

&ldo;顾关山非常聪明。&rdo;老常直白地道：&ldo;我可以肯定，如果她把100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她就算进不了t2，也能进c9。&rdo;

老常咧嘴道：&ldo;当然我也没忘了，她在高一入校的时候，对我们所有人的自我介绍是&lso;我以后要当一个自由的、随心所欲的插画家&rso;‐‐沈泽你告诉我，她有才华吗？&rdo;

沈泽艰难地回答：&ldo;有。&rdo;

&ldo;是吧。&rdo;老常笑了起来，指向他书架上的一本白皮素描本说：&ldo;我还欠她一毛钱的租书费呢。&rdo;

六班的老常是个不算年轻的男人，戴着副眼镜，却没什么学究气，开起玩笑来像是他们的同龄人‐‐可他终究不是，他是一个传道受业的成年教师。

老常：&ldo;沈泽，顾关山想去清华美院，想考复旦，你呢，别怪我说话直‐‐你配得上这样的女孩子么？&rdo;

沈泽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口发胀。

&ldo;你对自己的未来，定位在哪里？&rdo;老常推了推眼镜，锐利地问：&ldo;还是你打算告诉我，你只是想和顾关山谈一场毕业就分手的恋爱？&rdo;

沈泽手心出汗，沉重地摇了摇头。

老常温和地说：&ldo;我现在不阻止你，不代表以后不会。顾关山是个未来明亮的人，可你沈泽，‐‐你得正视你自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