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于出国,而是两个人的旅行。
代雅晃晃脑袋,丸子头东倒西歪,她穿着睡衣蹑手蹑脚下楼。
别墅有大量玻璃设计,代雅走到阳台上,侧面正正好是书房,里面亮着灯。
代雅看到他懒散倚靠着书桌,指尖夹着猩红一点,烟气缭绕,从他嘴唇吐出来,下沉漫过喉结、肩颈。
闵启初还穿着西裤衬衣,腰间皮带看着很硬。
她在酒吧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他们绑着脱衣舞娘的双手,嘴里吐着某些字眼然后笑烂了脸,无一不令她倒胃。
但是现在,她也想被那皮带捆一捆。
闵启初抽出相册里的照片,扔进碎纸机,一张张。
他一抬头,代雅穿着薄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发丝被风吹得散漫凌乱。
他眉头一皱,招招手,她转身从另一边走进书房。
“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发了烧还敢站在外面吹冷风?”他没有挂着过往的微笑,表情凶凶的。
代雅一瞬心脏被击中了,她看着烟灰缸里碾灭的烟头,更加愉悦道:“那先生以前想过?是我不乖吗?”
他斜睨她一眼:“乖过吗?”
代雅脑袋凑到他身前,正好看到相册上的男女合照,闵先生和……他的妻子。
应该说是前妻。
那姣好漂亮的面容,正是下午在医院遇到的女人,卓程。
她咬着后槽牙,眼睛一挑:“您还留着作纪念吗?”
说完代雅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儿来那么大醋劲。
闵启初没有察觉,淡淡道:“真来讨打?”
“哼。”代雅拧过身,不想说话了。
她看到他毫不犹豫将照片丢进碎纸机,抿着的唇又释怀了。
*
落地西班牙的时候正值春节。
香港过春节的气氛不重,甚至有些冷情,基本就和圣诞节一样。闵家的习俗也很简单,大的给小的发红包,闵启初给闵启悦发了一个,又给代雅发了一个,不过是亲自给的。
她摸着薄薄的红包,手感硬朗,抽出来看是张卡,还写着密码。
代雅踌躇想要还给他,闵启初一眼看出,淡淡道:“闵家从来没有穷养女儿的习俗,拿着吧。”
小时候过年她也收到过很多红包,都孝敬给了父母,她知道这是父母给出去的钱,每次等年过了就交给爸,他总是嚷着他不容易。
小学毕业她有了爱美的意识,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去镇上理发。她羞涩腼腆,在家人面前总是把剪好的刘海扎起来,爸妈一周都没发现。
她交上红包那一天,代粤明翘着二郎腿躺在出租床上,看着多出来的几张零钱勃然大怒。
“你钱花哪儿去了?”
“剪……剪头发。”她嗫喏。
然后被爸爸用衣架逼到了门边,那时刚好对面还有一家租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