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担忧。杨霖只觉得心头滚烫,垂下眼睑,极力压下心头的波动道,“也没啥,就是给人砸了一砖头?”“被砸了?”宁春倒抽了口冷气,正想说啥,旁边宁秋眼神盯着两人滴溜溜转道,“咦,大姐,你和人家挺熟的啊……”她这话一出口,宁春的脸色瞬时变了,回头涨红了脸道,“你别胡说……”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了,看了杨霖一眼,转头往宁夏那边走去。杨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叫住她的冲动,宁秋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于桂芬正兴高采烈的跟宁夏道,“……俺都说了,身体没事,你爸非不行,非要让俺们来检查一次,说怕在乡下累着了……”看她妈显然挺高兴,眉眼都笑弯了,宁夏也就没说啥,说不定父亲真的是关心家人的身体呢。她和母亲说了会话,于桂芬道,“对了,大杨的头咋啦?”杨霖也走了过来,摸摸头道,“婶儿,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着了……”“哦哦,你看看你咋这么不小心,对了,夏夏既然你也过来了,要不要也检查一下?”于桂芬问宁夏。宁夏立刻摇头道,“不了,妈,我身体好着呢,检查不是白花钱……”正说着,宁国兴过来了,宁秋过去就挽着他的手臂道,“爸,你干啥去了?”现在她和宁国兴越来越亲热了。宁国兴笑道,“我和医生认识,刚说了两句话……”话音还没落就看到了宁夏,惊讶道,“夏夏,你咋来了?”宁夏道,“爸,我正好有事,跟朋友过来一趟。”“哦。”宁国兴的目光掠过杨霖,并没有在意,笑道,“那你来的正好,也检查一下吧,我刚还和你妈说呢,你们在乡下吃了太多苦,以后得好好养着……”宁夏就觉得这话怪怪的,吃了苦身体就一定有问题?她笑笑道,“爸,不了,我身体好着呢……”宁国兴又劝了几句,宁夏死活不肯做检查,他也无奈了,道,“那随你吧。”一行人往外走,宁冬就小声问道,“爸,我身体检查完了,明天就能上学了吧?”宁国兴道,“还得等几天,得等你的检查结果出来。”宁冬就失望的垂下头。宁夏跟在后头,悄悄把弟弟拉住,问道,“冬子,爸给你们把户口迁来了吗?你上哪个小学?”宁冬迷糊道,“不知道,爸还没把我们的户口迁过来,就说检查完才能上。”宁夏神色一顿。到了外面,罗平是开着车来的,要把宁家人送回去,于桂芬就问宁夏要不要一起回。宁夏说还有事,让他们先走。等宁家人走了,宁夏转头,疑惑的问杨霖,“杨霖哥,京市没有户口能入学吗?”杨霖道,“理论上来说是不行的,不过也有一些外来务工的人员,没有户口,会去街道开份暂住证明,可以入学。”,惹到宁夏又道,“那现在进小学要做体检吗?”杨霖笑道,“当然不用了,你见过谁家上小学还得体检的?”宁夏就不说话了,心头总觉得不对劲。宁秋过来检查,说是为了找工作,这个说的过去,但没必要一家人都过来检查吧?而且刚才宁国兴还一个劲的让她也检查一下,要说担心她们在乡下吃了苦,怕身体有啥毛病,这也说不过去啊。谁生病自己还不知道?这没病没痛的到医院检查啥?杨霖过来道,“那是你爸?我瞅着像在哪见过似的……”宁夏开玩笑的道,“听说我爸是啥大厂长,他之前也一直住京里,没准你真见过也说不定……”杨霖想半天想不起来,也抛在脑后道,“行了,咱也走吧,还得回去找段老三那个王八蛋算帐呢!”宁夏吓了一跳道,“你还要找他们?”杨霖道,“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给你搞定!”两人打了车回去,杨霖让宁夏先回家了,他不知道去了哪里。宁夏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又去惹事。好在下午许承斌回来了,宁夏赶忙把上午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许承斌眉头都拧了起来,对她道,“别担心,我去找大杨。”直到晚上八点,许承斌才回来,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行了,没事了,那个铺子大杨给你拿下了!”“啥?”宁夏一惊。许承斌就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笑道,“那铺子房东答应租给咱了。”宁夏一听就急了,拽他道,“谁让你们租下的啊?那几个小混混不好对付,万一以后来店里捣乱咋办?不行,你去跟杨霖哥说,那铺子咱不租了!”宁夏想的清楚,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地痞无赖,以后他们随便使个什么坏,她还怎么开门做生意?所以那铺子再好,她现在都不想要了。许承斌知道她的担心,道,“没事,大杨在这片的公安局有人,借他们个胆子都不敢来捣乱了,今天也就是我没在,不然就凭他们敢把大杨头砸了,这事就没完!”他声音透着寒意,宁夏听到杨霖在这片公安局有人,松了口气。许承斌笑道,“别的事你不用操心,明天早上,我和你们一起去租铺子!”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其实能租下那铺子,宁夏挺高兴的。回了屋里,她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算计能投入多少钱。只是左算右算,她有点发愁。刚买了房子,许承斌又拿走三十多万,现在家里面只剩下了五六万块钱,连房租带装修,再加上前期投入,也不知道够不够。她正拿着根笔在纸上算计,许承斌冲完澡进来,就看到小媳妇儿愁眉苦脸的,忍不住上来抱她道,“怎么了?”他身上刚冲洗完,还带着湿漉漉的热气,宁夏扭了扭身子,叹道,“之前我还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个富婆呢,可这一套房子买的,瞬间变成个穷光蛋……”许承斌都被她逗笑了,吻着她的鼻尖道,“怎么?房子买后悔了?”宁夏戳着他的胸口道,“都怪你,我说买个小点儿的,现在那铺子我怕是租下来,都没钱装修了……”许承斌把她的手拽开,沿着她的脖颈就吻了下来,含糊道,“这事儿你不用愁,钱我给你想办法,再说了,杨霖不是要入股你的火锅店……”这家伙说着话就不老实了,大掌沿着她的衣襟探了进去。宁夏被他摸的气喘吁吁,气的咬他道,“你起开,我还没算完账呢……’许承斌把账本一划拉,身子就压住了她的双腿,把她的手箍在了头顶上,眼睛都有些发红的道,“夏夏,都好些天了……”本来好好的算着帐,又胡天胡地的折腾了起来。而此时西城区的一家歌舞厅里,灯红酒绿,嘈杂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舞厅最角落的一间包厢里,一个穿着衬衫马甲,一脸纨绔之气的年轻男人正拥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喝酒。七八个小混子围坐在他身边,男人手里转着酒杯,而他身前正跪着个大个子的光头,正战战兢兢的哭诉道,“宋少,对不起,那个铺子丢了……”如果宁夏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赫然正是早上跟杨霖打架的那个光头。年轻男人眼一抬,道,“你说什么?”光头现在看起来有点凄惨,一脸鼻青脸肿,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吊着。他似乎十分害怕这年轻男人,哭丧着脸道,“宋,宋少,早上本来好好的,我都跟段老三都说好了,哪知道一个小子突然冒了出来,把我和小六他们打了一顿,扬言他把那铺子已经包下了……”旁边就有人嗤笑道,“强子,你别跟我说你让一个小子给揍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