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旻章欲哭无泪:不敢想象如果我现在是个人,我该有多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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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宜撸了会儿猫,重新振作起来,打算休息片刻,再继续工作。
她抱着猫起身走到店门口,透过玻璃向街上张望。
四下行人寥寥,大约是因为突然降温的缘故,许多家店铺都关着大门,不再单独沿街设置摊位。
隔壁富贵也缩进了屋里,隔着几堵墙偶尔还能听见它铿锵的嗓音。
姜韫宜站在中央空调的风口,发了几分钟呆便打了几个哈欠,困意像是会传染,她干脆拖着小猫一起回二楼睡觉。
然而等姜韫宜睡着后,原本双眼紧阖的贺发财悄悄溜回了工作间。
他费劲巴拉地扶着对方新换的电竞椅,借力跳到桌案上,蹲在牛皮纸边细细观察姜韫宜的画。
唔,这回画的的确是绣球了。
贺旻章油然而生几分为人师表的自豪感。
由于只是练笔,几朵绣球花之间随意隔着一小段距离,零散地分布在纸面上。
立在纸张正上方俯瞰,串在一起的绣球仿佛蜗牛壳表面的涡旋。
画家的灵感总是一闪即逝,如同流星划过,刹那间散发出耀眼的光亮落入地面人的眼中。
贺旻章捧起那只剩下半截的铅笔,在空出来的“蜗牛”脖子部位,补上了一朵小小的绣球花。
因为有意模仿姜韫宜的笔触,加上只补了一朵,故而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贺旻章专心致志地趴在画上,小心翼翼地微调着姜韫宜的原稿。
然而画着画着,自身形成的落笔习惯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几片花瓣中,贺旻章找了一圈没找到橡皮,想了想又只有这一小点,估计不妨事,便心存侥幸,不再管它。
经过之前半夜改画的练习,他现在技艺娴熟,效率相当高,没一会儿就圆满收工,原路返回楼上猫窝。
钻进被子前,贺旻章分神看了眼床上的姜韫宜。
对方两颊泛起一层薄红,半张脸陷进松软的枕头里,纤长睫毛在眼下垂落一片蝶羽似的阴影,宛如古希腊纯白雕塑勾勒的美神,显露出冰肌玉骨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洁感。
贺旻章克制地收回视线,安详地替自己拉上被子,闭上眼睛,享受起难得的午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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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宜醒来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凛冽的风重重拍打在窗户上,枝叶簌簌作响,阴雨天气下万物都显现出沉重而衰退的色彩。
雪花却是轻盈的。
从万丈高空坠落,缓慢而温柔地落在窗柩边,无声地同这个肃杀的世界剖白。
她拢了拢外套,扭头看向床头柜,发现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谧蓝的眼睛水汪汪如同海蓝宝石,出神地望着她。
姜韫宜有幸见识过发财的睡姿,眼下小猫头顶一撮毛倔强地支棱起来,仿佛年画娃娃扎着冲天小辫儿,瞧着有几分喜庆。
小猫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