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者褚:好小子,你又涨粉了]
[衣者褚:敢情那“鸢尾”是个助攻啊?]
[衣者褚:现在所有恶评估计都涌过去了]
事实上,沈鹤青在翻了“鸢尾”的微博作品后,基本上知道他是谁了。
对方的联系方式还静静地躺在列表,沈鹤青思索片刻后,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沈鹤青,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语气如常,似乎没什么变化,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开朗的大学生。
沈鹤青开门见山道,“柳煦,我们聊聊。”
“特意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叙旧吗?”对方爽朗地笑了一声,“好啊,正好我下班了,现在有空。”
“或许我该叫你‘鸢尾’?”沈鹤青没和他多说叙旧的话,目的性明确。
果然,对方陷入沉默。
“为什么这么做?”这是沈鹤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就读美院的时候,他分到了宽敞的四人间,柳煦是他认识的第一个室友,他和柳煦的关系自然相比跟其他人好上一些,所以沈鹤青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用意。
一切伪装被戳破以后,柳煦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在他人眼中是何模样了。
对方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完全不同于以往爽朗的笑声,笑声听起来不仅阴恻恻,而且带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
“你怎么了?”沈鹤青问。
“我怎么了?”柳煦重复了一遍,然后捂着自己疲惫的脸,笑出了声。
这笑声听得沈鹤青浑身不舒服。
柳煦的声音变得愤恨起来。
“凭什么你从入校就能深得老师青睐。”
“我那么努力却比不上你一星半点。”
柳煦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捏紧了手机。
他明明已经尽力地去模仿沈鹤青的笔触,但就是不行,差距犹如天堑般横在两人之间,他宛如一个东施效颦的小丑。
“你一毕业,就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成功当上了国风插画师,后来还凭借什么植物拟人火了一把……”
那时候,他在咖啡馆打工弄脏客人衣服被训斥,一个人跑去了巷子外抽烟,无意中刷到了云山乱发布的植物拟人作品上了热搜。
云山乱是沈鹤青的笔名,这他早就知道,沈鹤青并没有刻意隐瞒过。
“你怎么过得这么好?”
嫉妒心在那一刻燃烧到了极致。
同样是美院毕业,他的画作不断被出版社拒绝,甚至连低价的稿件都卖不出去,看见沈鹤青过得这般潇洒,一个卑劣的想法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生活上的贫穷与精神世界的贫瘠折磨着他,他画不出好的作品,也根本没有潜心创作的耐力,只好去责怪没人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