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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真疯了，浑身湿漉漉的，还一直往墙上撞，都吐血了。”众人看着地上新鲜的血迹，都替林建强疼。很多村民都暗自猜测他是不是被水鬼上身了，心里立马觉得瘆得慌，可都不敢说出口。林建强刚才就是用生命表演，晚上他想了很久，李东阳是用脚把他踢到墙上的，他身上只有撞的淤青，再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心肝肺都受了伤。那自己要是也使劲往墙上撞应该也差不离。当然，也不能跟李东阳那样用力。想到李东阳当时眼中的狠劲儿，林建强仍然心有余悸。他躺在地上边想，边休息，攒了好久的力气，今天才撞得像一点。这伤，根本不用装，就已经很重了。再不去医院，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大队长匆匆赶了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林建强赶紧叫上两个儿子和一个村民，一起拉着林建强去了医院。“有粮，你去通知林建强老娘，让她拿钱、收拾东西到县医院来找我们。”“知道了爹。”苏瑾到大队部来报到的时候，村民们都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十分热闹。“这是怎么了？”苏瑾疑惑地问道。“苏知青，你来啦？”林四柱见到苏瑾过来，赶紧回道，“建强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自己就往墙上撞，都撞出血来了，使那么大劲，真是疯了。”苏瑾觉得林建强这主意也算不错。“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听说有种神经性的疾病就会做一些自残的事。”苏瑾面露关心道。“啥啥神经性？啥意思？”很多村民都听不懂什么意思。“就是脑袋里有了病。”苏瑾简单解释。“那还是疯了。”村民给林建强定了性。“不是，我听我娘说以前有个人脑里长了虫，更吓人。”一个村民开始歪楼。苏瑾心中猜测，那人可能是寄生虫之类。“对了，苏知青，昨天大队长不是叫你到大队部来了吗？你看到林建强了吗？”林四柱突然想到自己专门还去给苏瑾传了信。“昨天，我去了之后根本就没看到大队长，我就走了，也没看到建强同志。四柱同志，昨天大队长说的是那个时间吗？你是不是传错话了？要不然他怎么不在呢？”“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四柱朝李铁牛看过去，“铁牛是九点吗？”李铁牛确定就是九点来钟，他一瞥眼，正看到人群中的林建国：“你问问建国，他跟我说的。”“建国记分员，是吗？”苏瑾看向林建国。林建国现在心中惊疑不定，苏瑾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毫不知情，可他也不敢确定苏瑾是真的没有遇到大队长就走了，还是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出来。幸好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我确实是前天听大队长说的。”大队长有个毛病，喝多了不记事，他提前请了大队长喝过酒，到时候问起来，大队长自己也闹不准。“哦，这样啊。”苏瑾点点头，也没再追究。反正这件事在众人面前说开了，大家也不会再往自己身上瞎猜。至于林建国的理由，他当然不信，毕竟认罪书就在他手上。林建国，自有他的去处。另一边，林建强去了医院，经过医生诊断，林建强已经内脏破裂，需要做手术。大队长几人赶紧给凑了钱，把手术做了。林桂花看着花出去的钱，就像生生剜掉她一块肉。等危险过去，送到病房，几人才回去。“以后都得静养，身体可能没以前那么好了。”医生也撇下一句离开了病房。林建强老娘，坐在凳子上，看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儿子，一双眼睛都哭得只剩了一条缝。“傻儿子，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把自己摔成这样啊！你要还是喜欢那个苏知青，大不了娘去给你说媒。”儿子有多魔怔，她也知道，可她之前就中意林丽丽，儿子现在都想不开了，她还抓着不放干啥啊？林建强在病床上刚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老娘这是又想再要他一条命啊！他身体不敢动弹，嘴里急切道：“不……不……我，不要苏知青。”林建强声音微弱，林桂花见儿子说话，赶紧把耳朵贴到林建强嘴边。“娘，我……不喜欢他了。真的。”说完就昏了过去。这一天，林建强的事成了村里的一大新闻，接着林建强的事情还没两天，村里又发生一件轰动全村的事情。林建国和李家二儿媳妇被人捉奸当场，直接拉走，改造。如果遇到严打，两人都可能吃花生米了。大队长头发都要愁白了。他是做了什么孽啊？这事一件连着一件的。李家现在屋子里也是一片骂声。“遭瘟的王春英，给我们家丰田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让她去改造真是便宜她了。”李家二奶奶最是生气，平时王春英闹来闹去就算了，竟然让他们家丢了这么大的脸。“娘，我就说她不是好的，平日里能虐待自己闺女的人，肯定是有了二心。”大儿媳妇附和道。“你少说两句。”李丰年拉拉媳妇儿的袖子，让她别多嘴。“我说的又不是假话。”……苏瑾对这些都不再关心，他已经出了这口恶气，就不想再去耗费精力，想不开心的事。等后天，他就要回家了，穷家富路，他该去黑市看看，把自己的东西出手一些，换些钱了。赶紧进来！其实要说东西，苏瑾还真没多少。他盘点了一下，发现自己只有一个篮球、一根跳绳、一把砍刀、一根坏掉的电棍以及一盒盒背心内裤。苏瑾决定去县供销社去看看价格再去黑市打探。苏瑾请了假，把自己好不容易变白的脸涂脏了，在头上戴了草帽，简略地乔装一下，就拿着上回剩的几块钱，进了县城。到了县城后，苏瑾边走边打听，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先去了县供销社。苏瑾站着供销社门前，打量着眼前的二层楼房。刷着黄漆的外墙，看起来十分柔和，顶端挂着的铁质大红色“供销社”三个字，又有着热烈感觉，与黄色墙体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出来逛逛这与众不同商场也挺不错，苏瑾露出笑颜，走了进去。一进去，苏瑾就被挨挨挤挤的人群给震惊了。这个点了没想到还是挺热闹。一层左边有专门的青菜专柜，用砖砌成的隔断，用洋灰在上面弄成一个平台，把热闹的人群阻隔在外面。青菜都摆放在架子上的托盘里，码得整整齐齐，供销社的三个服务人员，在隔断另一边拿着杆秤给县城居民称菜。肉柜前面则更加火爆。为了改善伙食，很多人都是攒了很久的肉票，来了如果抢不上，都不知道该多失落。除了这些，一层还有酱油、醋、盐等日常的调料品，酱油醋这时候都是放在大水缸里卖，苏瑾能闻到浓烈的味道。再往里走还有糖果、点心、烟酒等，日用品像暖瓶、脸盆、牙膏、洋火等也很全。到了二楼，苏瑾才看到一些衣物布料、床上用品、文体用品、鞋子、面霜、头绳等。整体来说，东西还是很丰富的，只是到底跟省城没法比，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些，不去省城根本买不到。苏瑾逛到文体用品那里，发现篮球、排球都有卖，篮球一个五块钱，跳绳就比较便宜，五毛一根。苏瑾再去对比了衣服，一套衣服不到十块，鞋子一块到八块钱不等，一件汗衫不到一块钱。他心里大概有了数，就溜达着离开了。出了供销社大门，苏瑾开始在县城里逛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