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课,应该从何说起?”
所有淮西勋贵退下以后,萧寒又是微微沉思。
“嗯?”
朱标仍然皱眉,但还是认真的看向萧寒。
“扬州之行,便是为今日的布局。”
“伱是太子,你是未来大明的皇帝,所以,你要明白。”
萧寒缓缓抬起眼眸,又是看向朱标,轻声道。
“什么意思?”
朱标不解的看向萧寒道。
“对于权力的把控,对于人心的掌控,这是你未来身为皇帝的必修课。”
萧寒拿起桌子上的水壶,为朱标倒了一杯热茶,但留有三分余力,随即,又是笑道:“就比如,我为何执意下扬州。”
“你想引我出面。”
朱标端起茶盏,露出一抹笑容,看向萧寒道。
“嗯?”
萧寒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是抬起眼眸,有点讶然的看向朱标道:“你知道?”
“嗯。”
“本来不明白,但今日见了廖永忠,我便明白了许多。”
朱标轻轻抿了一口热茶,方才看向萧寒笑道:“毕竟,身为你的学生,要是太蠢,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坐这个太子之位。”
“说说。”
萧寒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向府堂的门口,看向院落中的大雪,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
朱标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是看向萧寒,轻声道:“扬州之行,你大可以不用去,但你还去了。”
“说是敢为天下先,其实只是一半,至于另一半,还是为了廖永忠。”
“因为,你笃定廖永忠不会说谎,绝对会如实相告,但同时,你也在廖永忠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名为感恩的种子。”
“那接下来,便是静待这颗种子发芽,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体弱多病。”
朱标话音落下,但还是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萧寒。
“嗯。”
“经过这几年的调养,我虽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但我仍然是在赌命。”
“廖永忠一定会来扬州,一定会看见我重病,甚至,我入扬州,那你一定会为我而来。”
萧寒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头,眼中更是没有丝毫的感慨。
毕竟,赌命便是赌上了所有,那输赢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手唯有自己,所以,生死更重要!
“嗯,你到了扬州染了风寒,死撑等我入扬州,消息传回京师,朝野震动。”
“那一刻,其实我就明白,你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今日,我想通了,小明王之事,始终是朝廷的耻辱,若是被臣子提起,老爷子必然不会开心,而且,即便这个人是你,老爷子也不会开心,反而会更加的生气。”
朱标又是接过话茬,看向萧寒,轻声说道:“所以,你这一趟扬州之行,必须要染风寒,必须要病重,必须要等到我来,那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已经在搏命了,因为,你已经是退无可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