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舟感觉到她的手指正在他的喉结处缓慢地打圈,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他被她弄得险些忘了呼吸,却又无可奈何。如同被神明踩在脚下的虔诚信徒,即便痛苦万分,也只能心甘情愿地承受着所有的苦痛。
沈黛见他这副自甘堕落的贱模样,心中燃起了一股凌。虐的快感。
趁他不注意,她指尖猛地向下陷去,用力摁了摁他凸起的喉结。
瞧见他脸上痛苦的神情之后,沈黛终于笑了:“本公主究竟该叫你裴清远还是裴清舟呢?说起来,从前我还没发现你们兄弟俩竟然有这么像……”
“明明你的模样丝毫未变,可为何言行举止却愈发像你的二弟了?”
说着,她压在他喉结上的力道猛地加重。
裴清舟难受得快要失去了呼吸,千言万语堵在心中却说不出口,最后全都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他、他那般卑贱……我不屑模仿……”
一阵咳嗽过后,沈黛只听见他吐出一句破碎不堪的话。
从他口中听见这话,沈黛又有些动摇了。
毕竟,她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能够证明裴清远并非其人。
最后,她心烦意乱地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再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
临走前,她只丢下了一句话。
“不论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从今往后,本公主给你的,你都得给我受着!”
施舍恩赐也好,打骂凌。辱也罢,他都得受着。
就像她在陈国那两年一样,她吃过的苦,他也必须一一尝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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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好一段时日,沈黛都没有再去看过他。
她听飞絮说,自打那夜过后,驸马便一病不起了,整日昏睡着,高热不退,水米不进。
沈黛只当不知道这回事,私底下命大夫慢慢医治,至于旁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日子如流水一般飞快流过,一晃眼,公主府内的梧桐叶都开始变黄了。
沈黛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自言自语:“快入秋了。”
“是啊,日子过得可真快,算起来咱们回平京也快半年了。”飞絮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听见这话,沈黛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她招手命飞絮在她对面落座,一边给她斟茶,一边打听起裴清云的近况:
“你若不说,我都快忘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自从我与裴清远成亲后,便一直没出去走动,这一月多来也没见清云来找我,你可知她最近过得可好?”
“旁的奴婢倒是不知道,但我今日去宝香斋给公主挑选做秋日新衣的料子时,好像听店内的客人们谈起过裴小姐几句。”
飞絮喝了口茶,继续道:“有位姑娘说裴小姐好像因为婚事触怒了裴尚书,已经被禁足好几日了。”
“禁足?”沈黛拧紧眉头,心内泛起一阵自责。
她这些天一直闭门不出,没日没夜地琢磨着她脖子上那道疤到底从何而来,竟忘了腾出空来去瞧瞧裴清云。
没成想这一忘,竟然生出了这许多的事端。
想到此处,她放下茶盏,急忙吩咐:“飞絮,替本公主更衣,我要去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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